妈妈需要滋润 没交作业被老师C了一节课作文
晚7点,韩小东和燕妮招呼了一声,走出家门。
汽水厂小区入口,二刘四个正在等他。
“拿到了吗?”韩小东一见面便问道。
二刘递上一支红色的打火机,上面印着清清楚楚的红玫瑰舞厅的字样,下面则是一排电话号码。
这种打火机很容易搞到,成规模的歌厅洗浴都有,只要去红玫瑰就可以向服务员要一个。
“走!”韩小东一挥手,带着四人匆匆走出小区。
山城道东区站前,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商业地带。
翡翠宫就开在站前的蓝海大厦一楼。
韩小东他们赶到这里时,还不到八点,翡翠宫刚开门营业不久。
巨大的霓虹灯牌染亮了一方夜空,翡翠宫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门前,汇集了这个年代能看到的豪车,皇冠、桑塔纳、雪铁龙、标致、佳美、公爵,还有虎头奔。
一个个穿着尼克服或者羊毛大衣的成功人士从车上下来,在看门小弟的引领下,步入大门。
像极了《功夫》电影里,那些有钱人拥着美女走进百乐门的镜头,而马路对面蹲着一群麻木的乞丐。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生机勃发,但同样问题百出。
韩小东身后这四个混子就像电影里的乞丐,羡慕的看着那些有钱人,口水几乎都要掉出来了。
“都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了吗?”韩小东的口气异常严肃,这四个混子情不自禁点了点头。他们知道今天晚上干的事有点危险,但为了钱,他们什么都不顾了。
“你们等我一下。”韩小东走向马路对面停着的一辆公爵王。
车窗摇下,露出了龚自新的脸。
龚自新很不情愿的拿出了300块钱,韩小东一弹钞票,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小心点……”
“放心吧!就算被他们抓住也不会供出你的。”韩小东转身回到翡翠宫门前。
“瘦猴,你和大壮先进去,记住,八点半左右找机会动手,不要伤人,我们的目的只是捣乱。”
“知道了,东哥。”瘦猴和大壮点点头。
“家伙都带了吗?”
两人一掀衣服,露出了双节棍和粗粗的铁链。
“进去以后只许点最便宜的东西,办完事就赶紧跑。”
一张百元大票交到瘦猴手里,这两个小子立刻露出了兴奋之色。
他们进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韩小东掏出那BP机,看了眼时间,8:10,距离瘦猴他们进去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二刘,闷刚,咱们进去,记住我之前的交待了吗?”
二人同时点头。
韩小东带着他们两走进翡翠宫。
进了大门,是一条长长亮着彩灯的通道,闷刚两个就像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四下张望。
一个穿着白衬衣打着黑领结的服务生迎了过来,“大哥,几位啊?坐散台还是包间。”
“散台。”
服务生推开大门,一个欲望的世界暴露在他们面前,狂野和喧嚣扑面而来。
正对着大门是个舞台,此时,几个穿着泳装的模特正在上面走秀,黑压压的下面,口哨声四起。
无数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台上那一条条白腿。
服务生将韩小东三人带到远离舞台靠近大门的一张桌子边,韩小东掏钱买了三罐可乐,30元。
这是这里的最低消费了。
估计韩小东都想不到,有一天他竟然会为30块钱心疼。
韩小东看到,先进来的瘦猴、大壮,宛如痴呆一般盯着台上那几个模特,口水都要掉出来了。
再看看身边这两个小子,也没强哪儿去,眼珠子都要瞪到台上去了。
咳咳!
韩小东轻咳了几声,想把这两个没出息的叫醒。
可是任凭韩小东把嗓子咳破,这两个一副执迷不醒的样子,最后韩小东一人给了一巴掌,才算把他们打醒。
“东哥,那些模特真好看啊!”这两个小子擦着半尺长的口水。
韩小东不客气的又是一巴掌,“去那边告诉瘦猴一声,看着点时间,别耽误了大事。”
这两个小子起身摸到了远处瘦猴那桌,低下头说了两句。
瘦猴和大刚站起来向韩小东这边看了一眼,很明显,这两个小子想起来今晚干嘛来的了。
此时,台上走秀的那几个模特已经退场,上来一个穿着一层薄纱的女歌手,唱起了《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等待一扇不开启的门
善变的眼神
紧闭的双唇
何必再去苦苦强求
苦苦追问
台上的女歌手正在搔首弄姿,突然,一罐可乐从台下飞上来,正砸在她脚下,黑褐色汁液四处飞溅,当时就把她吓得花容失色。
啊!
女歌手陡然发出了一声高八度的高音。
“唱的什么逼玩意,太特么难听了。”瘦猴冲到台下,单手指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女歌手,高声叫骂。
呼啦一下,从后台冲出两个人,直接站在了瘦猴前面。
“朋友,你是不是喝多了?”这两个人身强力壮,目光阴鸷。
“老子喝的是可乐,你说我喝没喝多?”瘦猴胆子也挺大,面对二人,气势丝毫不输。
另一个人凑到瘦猴耳边,低声一句,“哥们,你是混哪里的?这是克爷的场子,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大壮一见瘦猴要吃亏,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推开两人,“干嘛?你们这歌唱的难听,东西卖的死贵,还不许别人说了。”
“妈的,你们就是来捣乱的,来人!”
一声令下,从四面八方冲过来五六个人。
瘦猴和大壮本来就是来捣乱的,立刻转头就往外跑,边跑边喊,“翡翠宫打客人了。”
“抓住那两个捣乱的小子。”
现场一片大乱,瘦猴他们两个在前,保安在后,所过之处,桌倒椅歪。
韩小东三个就坐在靠近大门的地方,瘦猴那边一行动,他们就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瘦猴他们吸引时,闷刚和二刘在门口找了两个干粉灭火器,一人一边,站在门后。
韩小东让过瘦猴,张开双臂,拦住了后面追赶的保安,“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不要伤了和气吗?”
这帮人也都是混子,一见韩小东拦路,嘴里就骂上了,“你特么哪冒出来的,给我滚开。”
韩小东脸色一变,“你怎么骂人呢?”
“骂你怎么了?好狗不挡道,再不让开老子削你。”
砰!
韩小东没惯他毛病,直接一个眼炮打在领头的人脸上,随后将一个东西甩了出去。
黑暗中,一个长方形的暗器翻滚着飞向这群保安,正砸在一人脸上。
这人疼的叫了一声,随后抓住这个暗器。
韩小东飞速后退,同样高喊:“翡翠宫连劝架的都打,这地方以后不能来了。”
他刚一退出大门,闷刚和二刘,同时打开了干粉灭火器,舞厅现场顿时白烟弥漫,呛得人气都喘不过来。
等到白烟散尽,韩小东他们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抓住暗器的那个人举起手中的东西,借着灯光一看,红玫瑰舞厅几个字异常刺眼。
啪!
一只茶杯被狠狠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山城著名的大佬傅克抡起手杖,狠狠抽了翡翠宫的经理薛奎两下,“你们那么多人,连几个捣乱的都抓不住,我养你们还不如养一条狗。”
“克爷,真不怪我们,那帮小子肯定是有备而来的,我们的人追到门口,他们派了人守在那里用灭火器喷我们……”薛奎一边用手护着头,一边拼命解释。
傅克抽了几下,心里的怒气渐消,三角眼里迸射出阴毒的光,“你说他们是有备而来,那你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吗?”
“还能有谁?”薛奎当即把那个印有红玫瑰舞厅的打火机拍到傅克面前,“克爷,这种事除了大军子还有第二个人能干出来吗?这是他们的人无意中丢在翡翠宫的,被我的手下捡到了。”
同行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傅克和刘军之前也因为抢生意闹过摩擦,现在一看到这个打火机,傅克立马就相信了,今晚这件事一定是大军子干的。
“大军子这个混蛋,真是活腻歪了,我没去招他,他居然敢来惹我,这事没完……”傅克拄着手杖缓缓起身,他年轻时和人动手被人挑了脚筋,走路跛脚,所以常年拄着一根手杖。
他愤怒的一转身,一手杖将屋角一个半人高的唐三彩击的粉碎。
薛奎打了个激灵,以他对克爷的了解,这次克爷是动了真怒了。
上一次克爷发火还是两年前,那次一个小白脸将翡翠宫最红的一个女歌手拐跑了,克爷从东海一直追到粤东,亲手将那个小白脸的一嘴牙敲掉。
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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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街头,一顶用帆布搭建的临时帐篷外亮着一盏马灯,一块纸牌在寒风中飘来荡去,上写三个字,老汤面。
帐篷里生着一个炉子,炉火正旺。
韩小东带着这四个小子在这里吃热汤面,忙活了半夜大家都饿了,一个个低着头,吃的唏哩呼噜。
一碗热面下肚,大家身上都有了暖意。
“东哥,明天干什么?”
“明天,打电话。”韩小东很神秘。
所有人都很不解,韩小东也不解释,手在瘦猴面前一摊,“钱呢?”
“什么钱?”瘦猴在装傻。
韩小东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瘦猴乖乖的从兜里掏出80块钱放到他手里。
刚刚在翡翠宫,他和大壮先进去的,每人点了一罐最便宜的可乐花了20,韩小东给了100,所以还剩了80。
问题是,一向是对钱马马虎虎的韩小东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
“放心,等这事成了,每人200,说话算话。”
韩小东算了账,带着四个混子回到了汽水厂小区。
这时已是晚上10点,韩小东轻轻开了门,蹑手蹑脚走进屋。
他怕吵醒里屋睡觉的燕妮,所以没开灯。
摸黑向前走了一步,韩小东一脚踢到一团软软的东西,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地上蹲了个人,急忙回身开了灯。
地上,摞着一团拆好的棉花套。韩小东哑然失笑。
里屋的门开了,燕妮披着衣服走了出来,她怒气冲冲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去赌钱了?”
说完这句话,她才意识到,我都要和他离婚了,还管他干什么?
韩小东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她陷入到羞愧当中,“我给你表姐办事去了,你要是不同意以后我就不去了。”
燕妮红着脸,一转身回里屋了。
韩小东盯着她纤细的背影,坏坏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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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韩小东一个人出现在翡翠宫门前。
翡翠宫依旧灯火辉煌,昨天的小风波似乎对这里没造成什么影响。
他在门口站了几分钟,一转身,走了。
很快,他出现在一个公用电话亭前,先拨通了龚主任的大哥大,和他说了几句话后,转手又拨通了110。
“喂,我要报警,我要举报站前地区的翡翠宫夜总会有涩情陪侍活动,还有低俗下流的表演,什么?我是谁?热心市民。”外面很冷,韩小东站在翡翠宫前,虽然穿了羽绒服,但还是冻得受不了了,好在这里靠近火车站,小贩很多,他买了块热腾腾的烤地瓜吃了起来。
一块烤地瓜吃完,远处传来警笛声。
韩小东露出了笑容。他知道,龚主任起作用了。
很快,一辆桑塔纳警车停在翡翠宫前,几个警察下了车走进翡翠宫。
韩小东将吃剩下的地瓜皮扔进垃圾桶,点了一支烟,晃晃悠悠走了。
如果说昨天的事还不能完全激起傅克的怒火,那今天他就再添一把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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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宫后面的办公室里,傅克面沉似水坐在沙发上,右手握着手杖,因为太过用力,五根手指的关节处都发白了。
房门一开,薛奎走了进来,“克爷,警察走了。”
“他们说什么了吗?”
“没有,检查了一圈,只是说快到年底了,让我们以后注意点。”
“那就好。”傅克只说了三个字。
今晚的临检很突然,虽然检查的人说是接到群众举报,例行公事而已。但傅克立刻就察觉出了这里面的不寻常。
作为纳税大户,翡翠宫在山城,尤其是站前地区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很少有执法部门上门来检查。
即便有,傅克也会提前接到消息。
今天的临检再加上昨晚的事,已经足够引起傅克的警觉了。
“老疤出来了吗?”傅克很平静的问了一句,他越这样,薛奎越害怕。
他实在太了解克爷了。如果他像昨天那样摔东西打人,反而没有大事,现在,只是风暴前夕的宁静,大军子要倒霉了。
“出来了,现在外面呢!”
“叫他进来。”
下一秒,疤瘌眼站在傅克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克爷,我回来了。”
傅克抬头看了疤瘌眼一眼,“老疤,在里面受苦了,瘦了。”
疤瘌眼一咧大嘴,“没说的,为克爷干活,吃点苦算什么。”
“老疤,来,坐!”傅克亲自倒了一杯茶送到疤瘌眼手里。
疤瘌眼受宠若惊的接过茶,也顾不得烫,一饮而尽。
“老疤,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傅克盯着疤瘌眼,眼中有丁点笑意,更多的是无尽的寒。
疤瘌眼一个激灵,“克爷对我没得说,您老一句话,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没那么严重。”傅克突然展颜一笑,伸手拍了拍疤瘌眼,“老疤,给我做了大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