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医生嫌弃胖,澳洲女性越发不敢看病了...(组图)
体重污名化
多年来,“肥胖”、“超重” 等这样的词汇,像手榴弹一样被随意投掷。
而在医疗场所,这些词带来的伤害不仅直接,而且可能会深远地影响几代人。
而受害者,绝大部分是女性。
Hannah曾经忍受着胃部剧痛,试图拖到自己完全无法承受的最后一刻。
尽管痛苦持续了一年,她才终于决定求助医生。
这种拖延并非源自骄傲或固执,而是来自一种深深的恐惧:
害怕被医生批评,害怕自己的痛苦被轻视,
害怕一切问题都被简单归结为 “你的选择错误” 或 “调整饮食和运动就能解决”。
然而,这位医生对她的语言和情感打击,比胆结石带来的剧痛更加难以忍受。
Hannah回忆说:
他转过身,用一种极其厌恶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然后他对我说:你就是典型的四个F,
Fat(肥胖)、Fertile(可生育)、Female(女性),还有可能Flatulent(放屁多)。’”
这句话让Hannah一瞬间感到崩溃。
她强忍着泪水冲出诊所,跑到车里,一个人在封闭的空间里寻找片刻隐私。
她坐在车里哭了一个小时。
更让人气愤的是,这位医生轻描淡写地告诉她:
只要稍微运动一下,胆结石就会自己消失。
但一年后,病痛依旧。
Hannah最终鼓起勇气换了一位医生,
这一次,新的医生迅速安排了手术,成功摘除了她的胆囊。
如今,Hannah首次公开讲述了这段经历。
Hannah的故事并不是孤例。
在一项针对医疗环境中体重污名的调查中,超过100名女性站出来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她们的故事或许有所不同,但一个共同点显而易见:
她们都因身体的大小被评判,而医疗服务的质量也因此大打折扣。
Louise Cork的经历便是其中之一。
当时怀孕37周的她,正进行一项例行检查,目的是评估胎儿的活动和羊水情况。
然而,这场本应平静的产检却让她泪流满面:
太胖了,感受不到宝宝的动静...
体重过重...
太糟糕了...
危险...
这些尖刻的词语从医护人员口中脱口而出,让Louise深受打击。
当时她的体重仅比怀孕前增加了2.5公斤,远低于许多医院建议的孕期最低增重5公斤标准。
这也是她整个怀孕期间第一次因体重问题被批评。
六年过去了,Louise仍然无法释怀。
她的宝宝出生时非常健康,没有任何并发症。
但当时的羞辱感至今让她情绪波动。
她向医院递交了正式投诉,却再也没有收到回复。
在这次调查中,许多女性分享了她们被体重污名化的经历。
Annie是一名护士。
她因耳朵疼痛去看医生,却被直接建议预约减重手术,医生甚至还推荐了一长串外科医生的名单。
Emily在怀孕期间,因手臂较粗,医生拒绝使用合适尺寸的血压袖带,导致血压读数始终偏高。
长期的焦虑让她一度产生了终止妊娠的想法。
Zoe去看医生是为了获取一份心理健康的转诊信,用于诊断疑似的多动症(ADHD)。
然而,医生却让她上秤测量体重,并告诉她 “你可能无法生育”。
Chelsea因打网球导致背部受伤,几乎无法行走。
医生却一口断言 “肥胖女性夸大疼痛”,并说只要减重,问题就能解决。
后来,检查结果显示她的背部有多处椎间盘突出。
这些例子都让人感到无比愤怒,但也凸显了一个普遍存在的现实:
医疗系统中的体重歧视不但真实存在,还在深深伤害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布里斯班的全科医生Terri-Lynne South指出:
体重歧视在医疗环境中 “非常普遍”。
这种偏见不仅无助于健康,反而会对患者造成深远的心理伤害。
根据澳洲政府的数据,每三名成年人中,就有一人被视为超重或肥胖。
而这一评估方法主要基于体质指数(BMI)。
然而,BMI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数学公式,用于描述一个典型的19世纪西欧人身体特征,显然并不适用于个体化健康评估。
许多专家呼吁医生不要过度依赖BMI这一单一指标,
而是更全面地关注患者的血液检查、胆固醇水平、激素调节以及生活方式等,
这些因素远比BMI更能反映个人的真实健康状况。
尽管问题严峻,但改变正在发生。像Terri-Lynne South这样的一批医疗专业人士正在努力推动一种更为包容的医疗文化。
Louise Cork因为产检中的羞辱经历决定回到大学深造,
如今她成为了一名自然疗法师,并在Ballarat开设了自己的诊所。
她说:
我现在每天都会接触到形形色色的患者,他们因为自己的体重而感到羞愧。
但我希望通过自己的经验告诉他们,他们的价值远不止于数字或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