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店”三样全没有！华男心理失衡砍死表嫂及其4子女（组图）

纽约布碌仑宾城墟惊爆灭门惨案。

布碌仑华裔聚居的宾臣墟区，于19日晚间传出惊人灭门惨案，有4名有亲戚关系的男女，包括两名幼童在一住家内被刺毙，警方在案后逮捕了一名男子，案件在社区内引起恐慌。

警方指，一名男子回到公寓时发现妻子，妻母和两名儿女全遭杀害，死者是56岁的麦友达（Fayzidva Mavlyuda），27岁的卡基莫娃（Maftuna Khakimova），两名男女幼童是4岁的男童提姆（Timur Shavkatov）和5岁的加米拉（Kamila Shavkatova）。

警方形容，四名死者全在公寓内遭狂刺毙命，警方当场逮捕了涉案的24岁男子，他是女死者麦友达的儿子，他杀母后还以毛毯将她重重包扎着，两名幼童被杀后则被藏入垃圾袋内被摆放在一个柜子里。

警方是在接到该公寓楼某单位的一名夜归年轻女死者丈夫的911电话后到场，他称，回到家后在屋内发现一名涉嫌杀人的男子满手鲜血才立即致电报警。

警方于周五晚上10时18分到该位于P大道靠近西8街的公寓楼某某单位。

警方在公寓内首先发现麦友达颈部被刺中多刀，随后又在公寓内发现两名分别4和5岁的男女幼童，以及一名27岁的女子，他们都被发现身体被刺多刀，紧急救护员到场后证实他们都已毙命。

警方消息指，警方在案后逮捕了24岁的凶嫌，警方相信这是一宗家庭暴力引发的灭门案，涉案者和家人因故发生争执后，从屋内取得一把刀子狂刺家中亲友，将他们逐一刺毙，案后在住家内满身鲜血被捕。

据参与查案的警员形容，凶手以刀子行凶在公寓内留下惊人血迹，公寓四处全是鲜红血迹惨不忍睹。

发生惨剧的宾臣墟近年来已成了全市其中一个华裔最聚居的社区，不过，根据警方指出，这宗家庭悲剧的行凶和死者都不是华裔，死者和行凶全是来自乌兹别克斯坦（Uzbekistan）的移民。

发生这宗灭门案的公寓楼附近有不少华裔居民，一名刚好经过的华裔居民吴先生说，他于19日晚上刚下班从地铁站出来后已听到警笛声，并有警灯闪烁，远远已见到大批警员进进出出一家住宅，直到第二天清晨才从电视新闻知道发生了重大的命案。

这也是华裔聚居的8大道于2013年，一个华裔家庭发生5死一伤惨剧后的另一宗灭门案。

2013年10月26日晚约10时30分，25岁的福建长乐籍男子陈某，手持剁肉刀，杀害表嫂李女士及其及其四名幼年子女（大女儿Linda九岁、Amy 七岁、Kevin 五岁、William 一岁），陈某于现场被捕，经多年庭讯后被判125年监禁。

心理失衡酿华人家庭灭门案。

当时，《纽约时报》曾对此案做出详细报道。

2013年11月10日，被害人李女士的丈夫卓先生，在墓园为其妻子和4名子女举行葬礼。

他的小女儿最后一个入土。在她之前入土的是她的姐姐、弟弟和最小的宝宝威廉姆(William)。

威廉姆太小了，没有自己的棺材，而是躺在他们的母亲身边。

当时，卓先生的表弟陈某正在等待一次关于他是否精神正常、可接受杀人罪审判的法庭听证。

在美国的黄土掩埋了他一家人的棺材之后，卓先生在这里没有值得他留下来的事情了。

12月初，他放弃了自己在布鲁克林的第二故乡，返回了20年前离开的国内村庄。

在飞机起飞的几小时前，他说，“一个父亲只是想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现在我的孩子都不在了。老婆也不在了。我还能再开心吗？”

琳达(Linda)死时9岁；艾米(Amy)7岁；凯文(Kevin)5岁；威廉姆，只有1岁。

他们以及他们37岁的母亲李女士被人在2013年10月底发现被砍死在位于日落公园(Sunset Park)的公寓内。

警察在现场找到一个和这家人住在一起的表亲，将其逮捕，他的衣服上溅着血迹，旁边有一把厨房用的菜刀。

这起家庭暴力事件的残酷程度在纽约市实属罕见，凶手对警察表示，导致惨案的原因是自己的失败感，他在布鲁克林的唐人街没有找到安全、稳定和家庭，这些是所有的新移民寻求的东西。

直到惨案发生的那个周六晚之前，这个家庭一直是成千户贫穷移民家庭之一，这些来自福建省福州市附近的城镇和乡村的移民成批地离开老家，来到日落公园定居。

一旦来到纽约后，他们中的男人登上大巴，前往中餐外卖店和快餐馆工作，这些小店令人难以置信地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霓虹闪烁的公路两旁，或一些小镇的沿路商业区中，西至密歇根州，北至缅因州，南到乔治亚州。

美国的中餐馆是福州人流离海外的去处，将近50万福州人，像他们之前的几代移民那样，希望长时间的工作和低工资会在有朝一日让他们得到背井离乡的回报。

现年41岁的卓先生曾是这些打工者中的一员。他的表弟、25岁的陈某也是其中的一员。他们的不同道路——一个曾越过越好，而另一个则现在被指控犯有杀人罪——把这个华人社区的现实生活暴露无遗：沉重的负担和残酷的贫困，对除了极少数的几乎所有人来说，永无止境。

任何人都能从陈某的QQ空间上看出他的烦恼，QQ空间是一个中文社交媒体。他写道，“为什么现在压力这么大？道路这么难走。”

除了中文媒体外，几乎没有关于死者和留在他们身后的父亲卓先生、以及卓先生的表弟陈某的报道。

这两个表兄弟以同样的方式来到纽约，他们年轻时被送离家乡，到餐厅从事打杂和掌勺的长时间工作，这种工作给更好的生活只带来仅仅一点希望。

但卓先生却用他的机会打造出了一份卑微的职业，得到一个住所和家庭。

而他的表弟则陷入困境、嫉妒和绝望之中，他被指控在一夜之间摧毁了卓先生所仅有的一切。

2013年10月，陈某再次被解雇、面临被驱逐出境，之后他来到卓先生的家里暂住。

他赌博、抽烟。表嫂李女士对亲戚说，他不干正事。事发几天前，陈某曾与孩子们发生争吵。

10月26日晚，李女士在给国内的婆婆打电话时说，陈某有一把刀。等到担心的亲戚来到她家门口、卓先生匆匆从店里赶回时，为时已晚。

据警方称，陈某在被逮捕后不久告诉调查人员，自从2004年9月他来到这里后，“每个人似乎都比他过得更好。”

他的家人，以及卓先生的家人从亲戚朋友那里借了几万美元付给蛇头，将他们的儿子送到纽约市。

他们不会说英语，前途渺茫，但这仍是一种机会，可能让他们能帮助家人、还清欠下的债、赞助亲戚移民，以及拥有自己的家庭。

这些餐厅打工者靠两个黑色幽默度日。一个玩的是汉语中蛇头、灶头和枕头三个词，它们都以“头”字结尾。

他们说，“我们福建人有三个头——蛇头、灶头、枕头。”他们乘轮船或飞机来到这里，每天都在做饭、睡觉、睡醒了再做饭中度过。在一个岗位上一般工作几周到几年时间不等。

另一个是“卡、车、店”，指的年轻男子被认为有资格结婚所必须拥有的绿卡、财产和生意。

但是，在为未来积蓄之前，他们必须辛苦工作好几年，以偿还他们欠蛇头的债，这种债最高可达8万美元。

31岁的郑先生(* Zheng)说，“工作就是我们的全部生活，我们没有任何选择。他们认为只要自己坚持努力工作，就能拥有一家餐馆或一座房子。”

郑先生在美国各地的10多家不同的餐馆打过工。

他补充说，“他们所追求的与他们的现实生活截然不同。这就是美国梦：就这么简单。”

卓先生的父亲在他12岁时去世。他21岁时付给蛇头4万美元来到美国。

到2006年时，他已在皇后区罗斯代尔的一家中餐外卖店得到了一个长期的炒菜厨师的位置，炒出了一盘又一盘的鸡肉西兰花。

在纽约找老婆失败多次后，他的母亲在国内把一位朋友的女儿李女士介绍给了他。

随着家庭人口的增加，卓先生更加卖命地工作。他知道自己买不起香烟，所以从不抽烟。

他婉绝老板请他晚上出去消遣的邀请。他攒钱帮一个兄弟还清了欠蛇头的债。

为了节省去皇后区东部上班花在路上的时间，他像来自城外的打工者那样，和其他员工一起住在老板提供的一间宿舍里。

他每个周日回家一次。每天在12个小时的工作结束后，他和其他人一起看电视，或与家人视频聊天。

慢慢地，这对夫妻找到了一点安全感。两年前，他们还清了欠蛇头的所有债款。两个人都获得了合法的身份。其他移民把自己的孩子送回国内抚养，李女士却待在家里自己带四个孩子。

他们还把自己公寓的一部分出租给亲戚，一家人则挤在余下的两个房间里。

去年秋天，陈某敲开了他们家的门，他刚在芝加哥被解雇。他们给他提供了吃的，还让他住了下来。

陈某从16岁那年来到美国后，一直不能在一个工作岗位上长久地干下去。和他相识几年的华人朋友托尼(Tony)说，他没有工作时常在非法的老虎机店赌博、抽大麻。

他常常脾气不好，赌输的时候会用手狠狠地拍机器。

他经常身无分文，除了家人的失望，什么都挣不到。他说，他的父亲把自己送到美国花了近10万美元，现在还欠着这笔钱的一半。陈的父亲在国内说，“我再也见不到儿子了。我比他现在的情况还糟糕。脑子里一团糟。”

在当时，纽约华人就业主要依靠职介所，男人们仔细地看着贴满墙上的随风飘动的黄色便笺贴。每张贴上宣布着一个工作岗位、月薪和一个三位数的号码，这是该餐馆所在地的电话区域码。

对很多人来说，他们打工的城市和州的名字没什么意义。他们知道的只是数字：高速路出口号、电话区域码、以及从打工的地方返回纽约需要的乘车时间。

休息日或待业期间，他们回到纽约。有些人在被分隔成小间的公寓里有一个小房间，最多和6个人一起住在里面。其他人则住在亲戚家。更不幸的人就花几美元在网吧度夜，打游戏打到睡着为止。

托尼说，虽然陈某没有钱也没有绿卡，但他在几年前订过婚。在布鲁克林的福州人中，订婚所需的彩礼最高可达5万美元，然而，在他付了彩礼之后，那个女子消失了。这种并不罕见的骗婚让陈某极度痛苦。

他2012年8月在QQ空间上写道，“看着一对对的夫妻。为什么我这么孤独？我想大声喊出：我爱你。”

在这种环境中，焦虑和绝望很常见。但是，在华人社区里，精神疾病被认为是一种耻辱，人们对这种疾病也缺乏了解。

很多移民由于英语水平有限，也由于害怕移民局，在他们感觉自己面临危险时不敢报警。不清楚李女士在10月26日之前是否为陈某寻求过帮助。

她的家人已不能救她，他们在11月飞抵纽约参加了她的葬礼。他们在棺材上洒上白色的雏菊和康乃馨，白色在中国是代表哀伤的颜色。

接下来，离开的时刻到了。黑色汽车从墓地开出，坐在车里的卓先生手中捧着一张微笑着的妻子和孩子们的合影。

有华人医生从医学角度指出，对于心理问题，应及早发觉及早治疗，比发病时治疗更有效，正确认识精神疾病，有病求医，才能达到治本的目标。若发现有心理问题，及早求医是不二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