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和美国老年人:无需特别尊敬,不用额外同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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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一个多小时的国情咨文演讲,全程脱稿,实在精彩。
以前我和很多朋友一样,认为拜登和特朗普两个老年人选来选去多少有点无聊。今天必须承认,自己这是年龄歧视。
在哥大访学指导老师是东亚系黎教授。第二次见面,他带我去听一个讲座,介绍我认识一位社会学院教授,然后一起晚饭。
晚上8点多,他突然起身告辞:我得先走啦,要乘坐地铁换公交……大家冲他点头示意,只有我自己站起来送他到门口。
黎教授已经80岁了。如果是在中国,学术权威,桃李满天下,周围都是自己的学生簇拥着。
想一想,几年前流沙河先生还在世的时候,如果成都的朋友们正在吃饭,沙老走了进来,每个人都要毕恭毕敬地站起来。大家的言谈举止,也会发生变化。
但是在哥大,黎教授只是“普通一员”,系里的老师和行政人员见他只是大喊一声Andy,反而是中国人和他打招呼,都尊称黎教授。
有一次在系里听一个讲座,他走进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站起来为他让座,他自己搬了一个椅子,在边上坐着,完了也是认真提了一个问题。
和他一起乘坐地铁的时候,他全程站着,没人给他让座,有座位他也不坐,而是一直站得笔直。
这里不会为院长、主任例外,也不会因为你“德高望重”例外,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也不会有人歧视“老年人”,没人特别在乎年龄。
我甚至怀疑,美国到底有没有“老年人”这个概念。有些工作可以一直不退休,那就一直上班。在哈佛开会碰到黎教授,他问我:等会议结束你要不要坐我的车回去?
他是自己开车来参会的,从纽约到波士顿。在斯坦福见到林培瑞先生,他在晚饭后开车回南加州大学,高速上开6小时,查了一下,他也80岁了。
他们仍然有旺盛的精力和创造力。这真的让人羡慕,又感到人生很有希望。
裴宜理教授谈起自己将从哈佛燕京学社社长的职位上退休,没有一点要“享受退休生活”的意思,她说:你看傅高义从费正清中心主任退休,写了多少好东西,包括《邓小平传》——她期待的,是大把的自由时间可以好好写作了。
前几天见到Ian Johson,他说自己再过5年才能拿退休金,“美国是67岁退休”。但是几分钟之前,他还在说4岁的儿子正迷恋功夫熊猫。“我已经62岁了……”
此前我一直觉得他是40多岁,而且“不够成熟”。因为一起听一个讲座的时候,他偷偷告诉我“接下来一个环节没意思,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散步?”有一点怂恿我逃课的意思。
拜登说,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这是最平常的话,也是此地文化的精髓。我常常赞叹的是,真是鲜活、强悍、伟大的“个体”,这就是生命应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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