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话题52:医生,我问您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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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诊室看病时,通常是医生“控场”的,病人处于被动地位。当代医学教育比较重视培养医生的沟通能力,以病人为中心的医疗模式也鼓励病人参与医疗决策,不过病人仍有很多不满和抱怨。除了医生与病人之间知识差距大、诊所繁忙等客观因素外,病人事先准备好想问的事情,在看病过程中主动向医生提出,是促进双向沟通的策略。
健康加(Health&)以预防活动的咨询为例,建议您在看病时向医生提出五个问题[1]:
1.您建议我做什么预防?
2.我真需要参加这个活动吗?
3.这个预防活动有没有危险?
4.怎么做这种预防活动?
5.如果我不做,会怎么样?
1 医生,您建议做哪些预防活动?
比如一个50多岁的中年人可以问医生这个问题:按照我的年龄和性别,以及现在的健康情况,您建议我做什么预防活动?
医生可以说,您已经50多岁了,应该参加每2年一次的肠癌筛查活动。
这是病人主动的对话场景,也能促进医生从关注治疗转向关注预防。最适合“接招”的是全科医生,因为他们了解面前的这个病人,不仅了解他/她的年龄和性别,还包括家庭和生活圈子、工作和爱好,与健康有关的生活方式和行为,以及以前诊断过或现在正在治疗的身体或心理疾病。
最重要的,全科医学就是预防医学。涉及未雨绸缪的初级预防,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的二级预防,防止并发症和维护功能的三级预防。澳大利亚的全科医生学会(RACGP)制定的《全科医学服务中的预防活动指南》是全科医生的一件法宝,它让医生根据您的年龄和性别,以及风险因素的类型和程度,给您提出有针对性的预防活动建议[2]。
2 我真的需要做这种预防活动吗?
病人可以继续问医生,我真的需要做肠癌筛查吗?
医生的回答,是给病人解释有什么科学证据,能证明这样做能带来健康好处。训练有素和有经验的全科医生会用最简单易懂的话,给病人解释做预防的重要性,以及最新的研究证据:
肠癌是影响我们健康的第三大癌症,也是因癌症死亡的第二位原因。肠癌的最初阶段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在肠道生长很多年,然后会扩散到身体的其他地方。如果早期发现,可以成功地治疗肠癌。早期肠癌的治愈率(5年生存率)高达90%以上。现在的肠癌死亡率比1970年代下降了56%,就是筛查和治疗方法改进的成果。
医生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谈:早期肠癌的发现/诊断率不到40%,失去了很多早期治疗的机会。如果癌症已经扩散到身体远端部位,5年生存率只有15%。
3 做这个检查是不是有危险?
对于“医学外行人“而言,对医学检查的安全问题总会心存疑虑的,所以提出这个问题是很合理的。针对肠癌筛查的问题,医生可以告诉您:它不会给您的身体带来危害,而且操作很简单,在家里就可以自己做。
在人群中推行的筛查活动(如宫颈癌筛查、肠癌筛查),是经过严格的科学评价和伦理学论证的。世界卫生组织规定健康筛查活动必须遵守的基本原则[3],比如筛查的一定是重要的疾病,针对这个疾病一定有公认有效的治疗方法,应该有足够的诊疗设施;这个疾病一定有可识别的潜伏期和早期症状,有适当和可用的筛查方法,并且能够被人们接受;对这个疾病的自然史有明确的认识;个人和国家能够担负的起诊断和治疗费用,筛查项目应该能可持续地进行。
您可能关心预防活动(如筛查)会不会有副作用,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如取血或采样),筛查的准确性是多少,筛查阳性后是不是需要进一步更多的检查等。您可以继续询问这些详细的问题。
4 我应该怎样做这个预防活动?
医生除了给您简单地讲解,还会给您解释比较详细的操作方法,最常见的是给您可以带回去阅读的操作手册:肠癌筛查套件和说明书是直接寄到您的家里的,操作很简单,说明书也很简单明了,告诉您怎样采样。采样后寄回到实验室,然后很快在两个星期左右得到结果。
医生还会给您解释结果阴性或阳性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如果有疑问,可以回去找医生咨询,或者直接给筛查中心打电话询问。
5 如果我不做这个预防活动,会怎么样?
医生会鼓励您做,并且强调每个人是自身健康的负责人。公共卫生计划所推行的预防活动,比如筛查活动,通常是不再让个人付钱的,没有费用上的障碍。所以应该更好地善用这些公共健康资源。
不使用预防服务的借口可能是怕麻烦或没时间,有些人则是担心自己被查出有什么问题,讳疾忌医。和医生谈您的担心,会得到医生的耐心解释和支持。发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早发现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预防服务不是“一招鲜”的,往往是需要各种活动,除了筛查和年度体检,还有改变自己的不良生活方式,把握工作和生活的平衡,健康饮食、有规律地经常锻炼,戒烟、限酒等等。综合地采取这些预防活动,会给您的健康带来明确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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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i Yang
hui.yang@sonoahealth.com
Sonoa Health 首席公共卫生官
本文作者为Sonoa Health 首席公共卫生官杨辉教授
参考文献
1. Choosing Wisely Australia. 5 questions to ask your doctor or other healthcare provider before you get any test, treatment, or procedure. 2023 [cited 2023 10 March]; Available from: https://www.choosingwisely.org.au/resources/consumers-and-carers/5questions.
2. The Royal Australian College of General Practitioners. Guidelines for preventive activities in general practice. 9th edn. East Melbourne, Vic: RACGP, 2016.
3. Europe,, W.R.O.f. Screening programmes: a short guide. 2020 [cited 2023 18 Feb]; Available from: https://apps.who.int/iris/bitstream/handle/10665/330829/9789289054782-eng.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