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话题51：电子烟对健康没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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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电子烟的人有增加的趋势。那么什么是电子烟，与真烟（传统吸烟方法）有什么不同，有什么好处和危害。健康加（Health&）和您谈谈电子烟的问题。

什么是电子烟？

电子烟（electric cigarette, vape）是一种装置，通过加热把液体溶液变成一种看起来像烟雾的蒸汽（气溶胶），让人吸入肺里。液体溶液中通常含尼古丁（让人成瘾的化学成分），调味剂或人造香料（用来吸引人使用电子烟），以及制造气雾的物质（帮助吸入肺里并制造烟雾效果）。

电子烟的形状可能做成正常香烟、雪茄或烟斗的样子，但也可能被做成各种形状五颜六色的物品或日常用品的样子。不过电子烟都包括三个部分：锂电池、加热原件、承装液体溶液部分。

吸电子烟的人把气雾吸入肺里，当他们把气雾吐出时，旁边的人能看到明显的白色气雾，并可能也吸入这种气溶胶。

电子烟是2003年一位中国药剂师“发明”的。中国生产的电子烟生产规模快速扩张，生产及相关企业数千家，产品也主要销售到海外，2021年出口规模1380多亿人民币。长期以来它是三非三无产品（非药品，非保健品，非烟草，无生产标准，无质量监管，无安全评价）[1]。

2021年对中国的中学和大学生调查，发现90%以上的大学生听说过电子烟，10%的大学生用过电子烟，调查时使用电子烟的大学生占2.5%[2]。

澳大利亚调查的电子烟使用率很类似。2020-21年度18岁以上成人曾经用过电子烟的占9.3%，调查时使用电子烟的占2.2%[3]。

电子烟的气雾中有什么？

因为电子烟产品的制造过程的缺乏监管的，所以使用者很难知道产品里含有什么。不过吸入和呼出的气雾中包括尼古丁、调味剂、挥发性有机化合物、可深达肺部的细微颗粒，以及某些重金属和致癌物质[4]。澳大利亚肺脏基金会认为，电子烟的标签中对液体溶液的标签都是不正确的。很多声称不含尼古丁的电子烟，实际上是含有尼古丁的[5]。

电子烟是不是比普通香烟的危害小？

这是吸烟和不吸烟的人都很关心的问题。很多人认为电子烟的危害“比较小“。电子烟是最近十几年出现的，所以吸电子烟与健康之间的关系，特别是长期的健康影响（肺病、心脏病、癌症等），仍在持续的观察和研究之中[6]。

认为电子烟比普通香烟的危害小的原因，是因为电子烟包含的有害物质数量比烟草制品少。普通香烟的烟雾中含有7000多种有毒甚至致命的化学物质，而电子烟的烟雾中的有害物质相对少得多，不会产生传统香烟产生的焦油（焦油是导致肺癌的主要原因）。但这不意味着电子烟是安全的。

短期内使用电子烟可能造成恶心、呕吐、口腔和呼吸道刺激症状、胸痛、心跳加快（心悸）等症状。吸电子烟的人呼出的白色气体（比吸真烟的人吐出的烟雾）更加明显，这些含有毒颗粒的气溶胶也让周围的人也受到“二手烟“的危害。

虽然大多数电子烟不含烟草，但含有很多人都听说过的尼古丁这种物质，我们还是很了解尼古丁的：它很容易上瘾，电子烟比普通香烟更容易导致尼古丁依赖。尼古丁对胎儿有毒性作用，影响儿童青少年的大脑发育。电子烟含有其他的有害化学物质（甲醛、乙醛、丙烯醛等），有致癌作用和损伤肺的作用，其中的调味剂可能是非常有害的。

另外，电子烟的电池和加热装置可能造成火灾或意外爆炸[4]。

吸电子烟能否戒烟？

这没有充分的证据。吸电子烟可能在短期内不吸真的香烟。但我们还不确定它是否有助于长期戒烟，也不知道它是否好于其他的戒烟方法（如尼古丁替代疗法）。循证医学研究中心发现，有项研究把电子烟与安慰剂（不含尼古丁的电子烟）相比，含尼古丁的电子烟可能帮助成年人长期戒烟，但这个研究存在局限性，样本量小，抽样误差大[7]。

电子烟的发明者声称这是一款辅助戒烟产品，现实中也有不烟民尝试用它来戒烟。但现实的观察结果表明，大多数吸烟者并没有停止吸真烟，反而变成电子烟和真烟的“双重吸烟者”[8]。

有研究者认为青少年吸电子烟，可能是今后吸真烟的“彩排“或”门户“。虽然吸电子烟可以当成吸真正香烟的替代品，但这会养成年轻人的吸烟行为，让他们认为吸烟是正常的。电子烟这种对青少年吸烟的切入作用，是令人担心的。美国吸电子烟的人群里，将近60%的从未吸真烟的人中18-24岁比例最高。美国3.3%的初中生，14.1%的高中生在最近1个月内吸过电子烟[4]。澳大利亚统计局对成人家长的调查发现，家庭里22%的18-24岁年轻人和8%的15-17岁的青少年抽过电子烟，显然这是被低估的，因为很多家长并不知情他们的子女是否吸烟或吸电子烟。

澳大利亚的TGA和美国的FDA，都没有批准电子烟作为戒烟的辅助工具。

吸电子烟合法吗？

为了民众的健康考虑，澳大利亚政府不断增强对电子烟的限制。在没有医生处方的情况下，销售含尼古丁的电子烟是非法的。在澳大利亚的大多数州，持有和使用未经处方的电子烟产品也是非法的，在规定的无烟区内使用电子烟，也是违法的。

在没有医生处方的情况下，从海外网站购买含尼古丁的电子烟产品是非法的[6]。有些制造者为了躲过执法和监控，声称自己销售的电子烟不含尼古丁，但实际上并非如此。这也说明了电子烟的生产和成分几乎是无法控制的。

我们应该怎样做？

要避免青少年和青年人使用电子烟产品，因为吸电子烟与吸真烟有明显关联性。特别是要防止他们通过电子烟养成吸烟习惯，成为影响健康的高风险行为。

鉴于电子烟并不能有效地戒断吸传统烟草的行为，因此想要戒烟的人不要把电子烟作为戒烟手段，而是应该去找全科医生，咨询怎样才能有效戒烟，并在医生的建议下使用有效和合法的戒烟方法，包括认知行为疗法和尼古丁替代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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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i Yang 

hui.yang@sonoahealth.com

Sonoa Health 首席公共卫生官

本文作者为Sonoa Health 首席公共卫生官杨辉教授

参考文献

1. 中国政协. 电子烟“口味禁令”能阻止好奇的年轻人吗？. 2022  [cited 2023 1 March]; Available from: http://cppcc.china.com.cn/2022-03/29/content_78136514.htm.

2.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2021年中国中学生和大学生烟草流行检测结果发布. 2022  [cited 2023 1 March]; Available from: https://www.chinacdc.cn/jkzt/sthd_3844/slhd_12885/202205/t20220529_259439.html#:~:text=2021%E5%B9%B4%EF%BC%8C90.3%25%E7%9A%84%E5%A4%A7%E5%AD%A6%E7%94%9F,%E9%99%A2%E6%A0%A1%EF%BC%881.3%25%EF%BC%89%E3%80%82.

3. Australian Bureau of Statistics. Smoking. 2020  [cited 2023 1 March]; Available from: https://www.abs.gov.au/statistics/health/health-conditions-and-risks/smoking/latest-release#:~:text=E%2Dcigarettes%20or%20vaping%20use,reported%20currently%20using%20a%20device.&text=Men%20were%20also%20more%20likely,2.9%25%20compared%20to%201.6%25).

4. 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About electronic cigarettes (E-Cigarettes). 2023  [cited 2023 16 Feb]; Available from: https://www.cdc.gov/tobacco/basic_information/e-cigarettes/about-e-cigarettes.html.

5. Lung Foundation Australia. E-cigarettes and vaaping - unveil wht you inhale. 2023  [cited 2023 18 Feb]; Available from: https://lungfoundation.com.au/lung-health/protecting-your-lungs/e-cigarettes-and-vaping/#:~:text=Vaping%20is%20unsafe%20and%20potentially,chest%20pain%20and%20heart%20palpitations.

6. Healthdirect. E-cigarettes (vaping). 2023  [cited 2023 15 Feb]; Available from: https://www.healthdirect.gov.au/e-cigarettes-vaping.

7. Hartmann-Boyce J, Lindson N, Butler AR, McRobbie H, Bullen C, Begh R, Theodoulou A, Notley C, Rigotti NA, Turner T, Fanshawe TR, Hajek P. Electronic cigarettes for smoking cessation. Cochrane Database of Systematic Reviews 2022, Issue 11. Art. No.: CD010216. DOI: 10.1002/14651858.CD010216.pub7.

8. Caraballo RS, Shafer PR, Patel D, Davis KC, McAfee TA. Quit Methods Used by US Adult Cigarette Smokers, 2014–2016. Prev Chronic Dis 2017; 14:160600. DOI: https://doi.org/10.5888/pcd14.160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