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斯坦性侵案大结局,再判16年!匿名原告身份公开站出来了(组图)
话说,曾轰动一时的“韦恩斯坦性侵案”最近又有新进展。
法庭支持一位匿名原告的指控,再次将他定罪判刑,而且打赢官司后,这位匿名原告勇敢公开了身份,第一次向外界讲述这些年来的痛苦往事........
2017年,《纽约时报》揭露好莱坞著名制片人哈维·韦恩斯坦(Harvey Weinstein)涉嫌性侵、性骚扰多名女性,利用职业身份对女性进行性剥削。
随后有多名受害者站出来对他进行指认,韦恩斯坦声名扫地。
2020年,他因性侵和强奸被纽约最高法院判处23年监禁,之后一直在纽约的监狱里服刑。
2月23日本周四,韦恩斯坦再次在洛杉矶出庭受审,这次有四名原告指控他性侵和强奸。
其中一名匿名原告化名无名女性1,被法院传唤出庭作证,讲述了自己十年前被韦恩斯坦强奸的经过。
最后,陪审团支持了她的指控,法庭认定韦恩斯坦强奸罪成立,又判处他16年监禁。
而且,法庭裁定新的刑期不能与之前的刑期合并执行,也就是说韦恩斯坦必须多服刑16年,他现在已经70岁了,很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走出监狱。。
对于韦恩斯坦来说,这是个坏消息,但对于匿名原告无名女性1来说,判决意味着多年的官司终于取得了胜利。
胜诉之后,无名女性1通过媒体勇敢地公开了真实身份,也讲述了强奸案的始末和受到的心理创伤。
这位原告名叫叶夫根尼娅·切尔尼绍娃(Evgeniya Chernyshova),今年43岁,曾经当过模特和演员。
叶夫根尼娅是出生于俄罗斯西伯利亚的塞尔维亚裔,因为赢得当地一次选美比赛的冠军,她15岁开始出道当模特,并获得去世界各地走秀的机会。
工作了几年后,叶夫根尼娅决定在意大利定居,跟男友结婚并先后生下一儿一女。
在意大利,她也开始当演员,接一些小角色。
“在那里我的事业发展非常美好,我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来自西伯利亚来的女孩已经相当幸运了。”
但是,沉浸在幸福生活中的叶夫根尼娅,在2013年经历了一场噩梦。
那年,她出差来到美国,参加在洛杉矶中国剧院举行的“洛杉矶-意大利电影节”,主题是向意大利裔演员阿尔·帕西诺致敬。
活动上,叶夫根尼娅第二次见到了韦恩斯坦。
此前在罗马的一次娱乐行业派对上,她曾跟韦恩斯坦有过一面之缘。
这次在美国的活动上,韦恩斯坦又做了一遍自我介绍,叶夫根尼娅以为他不记得两人之前见过面,过后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天晚上,叶夫根尼娅已经回到她所住的比佛利山庄C先生酒店,脱下参加红毯的礼服,换上浴袍。
这时她接到前台打来的电话,说有一位客人找她,接着就有一名男子拿过电话对她说,“我是哈维,我们得谈谈。”
“我当时想:‘什么?’”叶夫根尼娅觉得摸不清头脑。
“我说:‘我们可以明天再谈。’”
挂掉电话后,叶夫根尼娅开始卸妆,可是几分钟后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有人在门外说,
“嘿,我是哈维·韦恩斯坦。”
“把门打开,我们得谈谈。”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就是想跟你聊聊。”
叶夫根尼娅说,她当时并没有察觉到危险,只是有人在她的房间门口大声嚷嚷,让她觉得很难为情,所以才去开了门。
“这就是过去十年我一直后悔的事——我打开了那扇门。”
叶夫根尼娅回忆说,韦恩斯坦从她身边走进房间,直接走到椅子边坐下。
他脱下夹克,开始有点儿恼火。
“他的表现就像:‘我们只是说说话,又没发生什么事,你干嘛那么紧张?’”
紧接着,叶夫根尼娅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儿。
“就像有个东西‘咔嗒’响了一声,他的眼神就变了。”
一开始,叶夫根尼娅以为自己英文说得不好,没有解释清楚,她马上给韦恩斯坦看了她的结婚戒指,还说到她有孩子了,她想以此强调自己已经有家庭了,希望对方能知趣离开,可他并没有。
“他解开了裤子,我彻底慌了。”
“我接着给他看了孩子的照片,想说服他:‘我有孩子了,请不要这样’。”
叶夫根尼娅的拒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韦恩斯坦在酒店的卧室里将她控制住,并把她拖到浴室强奸,之后,他说会给叶夫根尼娅寄一张活动门票,然后就离开了。
叶夫根尼娅洗了个澡,打扫了房间,然后把保姆打发回意大利。
“我觉得自己非常、非常脏,我觉得自己就该死。”
被强奸后,叶夫根尼娅患上抑郁症,时不时会酗酒,还跟丈夫分居了(她的丈夫现在已经去世)。
“我恨我自己。”
“我一直在想:‘那里有那么多美女和明星,他选了你,所以是你有问题。’”
那段时间叶夫根尼娅情绪低落,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她表示,由于文化环境和旧思想的原因,她一直非常内疚。
“我爱我的妈妈,但她那一代人对我的教育方法是:如果你出事了,那就是你做错了,是你的责任。”
这件事困扰了叶夫根尼娅四年,直到2017年9月,女儿身上发生的一件事让她决定改变。
当时16岁的女儿玛利亚告诉叶夫根尼娅,她在读高二时曾被一个男同学性侵,那个男孩现在还在霸凌她。
叶夫根尼娅鼓励女儿向警方报案,但女儿心里很痛苦,她跟妈妈说,“你永远也不能真正理解我。”
爱女心切的叶夫根尼娅决定向女儿坦白,“她跟我说她其实理解”,女儿玛利亚说,“因为她也被人强奸过。”
母女俩分享了彼此的隐痛,类似的痛苦经历像一条纽带,把她们的心连在一起。
“我们抱头痛哭,”女儿说,“我知道她承受的痛苦一定更多。”
最后,母女俩达成一项协议——
如果女儿向警方报案,叶夫根尼娅也要勇敢地对强奸她的人提出起诉。
女儿遵守了约定,叶夫根尼娅也开始联系经常帮人打性侵案官司的律师戴夫·瑞纳。
一开始她仍然很紧张,无法对警察完整地讲述事情经过。
巧的是,2017年10月,《纽约时报》发布了那篇揭露韦恩斯坦性侵的爆炸性文章。
这让叶夫根尼娅意识到,她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她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也是在那年的10月,律师带着她联系了美国洛杉矶警方,接着就是立案、调查,负责该案件的警官和检察官也发生过变化,一转眼就到了2020年1月,韦恩斯坦终于正式受到指控,他被指控在洛杉矶强奸叶夫根尼娅。
在这两年多的等待中,叶夫根尼娅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内心非常煎熬。
司法机关总是告诉她“春天就开庭了,夏天就开庭了”,但等着等着一两年就过去了,案件被一推再推,她只能独自等待开庭的日子。
而且因为内疚情绪,也为了保护孩子,叶夫根尼娅决定匿名提出起诉,这让她更孤独了。
“我这样做是因为我觉得羞愧又羞耻,我觉得能保护好孩子才是对的。”
“但对我自己来说,这是一个可怕的决定,因为我把自己跟所有人都隔绝开了。”
“我其实不应该独自承受这段地狱般的经历。”
又等了两年多,2022年10月,叶夫根尼娅的案件终于开庭了,她化名无名女性1出庭作证。
那三天被她称为“一生中最糟糕的经历”,她睡不着觉,经常因为压力太大而呕吐。
“被告律师有很多辩护技巧,他们知道怎么干扰你、羞辱你。”
韦恩斯坦的律师问她,为什么在强奸案发生后不久,她就在Instagram发了一张在洛杉矶-意大利电影节活动上微笑着跟阿尔·帕西诺的合影,还配了个微笑的表情符号。
叶夫根尼娅解释说,她要努力维持良好的公众形象。
“律师想让我看起来像个不可信的人。”
“他们就像:‘你不能出门,你不能笑,你必须去死。’”
“‘如果你真被强奸了,你就得死,之后你就没有什么活头了。’”
韦恩斯坦也指责她撒谎。
“这个她在编故事。”
“无名女性1是一名演员,她故意掉眼泪的。”
虽然韦恩斯坦一方用了一些手段想击垮叶夫根尼娅,但最后法庭还是支持了她的指控,将韦恩斯坦定罪判刑。
而且今年2月9日,就在案件10年诉讼时效期到期之前,叶夫根尼娅还对韦恩斯坦提起了民事诉讼,要补偿性和惩罚性的赔偿。
前天法庭宣判时,叶夫根尼娅跟女儿和儿子一起坐在车里,听到判决结果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问我女儿,他们说的英语我是不是理解对了。”
“女儿说:‘你怎么哭了,妈妈?这是好事啊。’”
“我举得如释重负,”叶夫根尼娅说,“胸口的大石头和包袱都卸掉了。”
“我希望能睡个好觉。”
在案件发生的十年后,叶夫根尼娅终于等到了正义的审判。
审判结束后,陪审员们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叶夫根尼娅在证人席上的镇定表现对给韦恩斯坦定罪起到了关键作用。
不过,还有一些韦恩斯坦案的原告,至今没有获得满意的判决结果。
比如最近的庭审中,其实一共有四名原告出庭,叶夫根尼娅是唯一一位胜诉的,其他三名原告的指控都因为证据不足等原因,被法庭驳回。
被驳回指控的原告当中,包括现任加州州长加文·纽瑟姆的妻子珍妮弗·西贝尔·纽瑟姆。
(珍妮弗和丈夫)
珍妮弗出身优渥,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斯坦福大学,2002年移居好莱坞,在影视剧中演过一些小角色,之后转到幕后,开始当制片人。
她是一位经常关注女性话题的电影人,2011年,她制作的电影《被误解的女性》曾在圣丹斯电影节纪录片竞赛单元首映,这部电影讲的是主流媒体通过传播有局限性及贬低性的女性形象,导致女性很少能在有影响力的职位上任职。
去年11月韦恩斯坦案开庭时,她作为原告出庭作证时表示,2005年,韦恩斯坦曾以“谈电影项目”为由约她见面,并在酒店房间里将她强奸。
当时她还是个资历尚浅的演员和制片人,没有现在这样的政治地位(她和州长是2006年相识,2008年结婚)。
作证过程中,珍妮弗泪流满面,称被强奸的经历“很恐怖”,“是最糟糕的噩梦”。
“那时哈维·韦恩斯坦比我更有影响力。”
“他是这个行业的顶尖人物,被人们认为是一位伟大的伯乐。”
韦恩斯坦的律师拿出她给韦恩斯坦发的电子邮件,质问她为什么跟被告频繁联系,还辩护说这是“双方都同意的性交易”,还指出她的丈夫接受过韦恩斯坦的政治捐款。
珍妮弗解释说,因为韦恩斯坦有权有势,她当时必须博得对方的好感,才能获得事业上的帮助。
最后,由于陪审团的意见无法达成一致,法庭宣布就她的指控进行无效审判。
对于包括珍妮弗在内的三位原告,叶夫根尼娅表示,
“我相信那几位出来作证的受害者。”
“我相信她们所有人。”
“我想说的是——这次判决不仅是我的胜利,也是我们的胜利。”
现在,叶夫根尼娅已经淡出银幕了,
她在比佛利山庄经营着一家花店,还考下了产妇培护证,帮助接生了60多个新生儿。
有时产妇会在网上搜索她的信息,发现她曾经的职业后都会非常惊讶。
“她们经常问:‘你原来不是培护,你是演员,是公众人物,你为啥要干这个?’”
“我不得不回答她们很多问题。”
不过关于她曾被强奸这件事,在此之前她只对身边的一小部分人讲过,包括牧师和孩子们的保姆。
胜诉后她在律师的办公室接受了媒体的采访,被问到为什么决定公开身份时,她表示,
“我已经厌倦再躲躲藏藏了,我想让我的生活回到正轨。”
“我叫叶夫根尼娅,我被强奸了。”
“这就是我的故事。”
“我很担忧自己的未来,但也为自己骄傲。”
“如果我继续躲躲藏藏,我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带着我的痛苦活着。”
“我现在终于可以说话了。”
“尽管我曾试图毁掉自己、惩罚自己,但以后我会尽可能重塑自己,并帮助别人。”
叶夫根尼娅和女儿正在考虑建立一个基金会,帮助更多有着类似经历的“无名女性”。
“我看到我的未来可以很美好,这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