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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80后博主抖音直播巨龟洗澡、吃草,网友:好好养,它能把你送走(组图)

2023-01-10 来源: 中国新闻周刊 原文链接 评论0条

80后博主抖音直播巨龟洗澡、吃草,网友:好好养,它能把你送走

迎着洛杉矶的冬日暖阳,何山急冲冲地赶回家,为的是给家里两只加起来近300斤重的“二胖子”和“小胖子”铲屎和喂食。如果能在日落之前回到家,他大概率可以看到它们在后院的某个角落里晒太阳,或者悠闲地吃着草。

“二胖子”和“小胖子”是何山养的两只亚达伯拉象龟。亚达伯拉象龟是一种以体型庞大见称的陆龟,成年雄性的甲壳平均可长达1.2米,体重大约为250公斤,雌性相对较小,但也有约150公斤重。亚达的体型在所有陆龟中排名第二,仅次于加拉巴哥象龟。

【宠物】80后博主抖音直播巨龟洗澡、吃草,网友:好好养,它能把你送走(组图) - 1

“二胖子”和“小胖子”在后院晒太阳

2015年初,甲壳不到10厘米、只有200克左右的“二胖子”和“小胖子”被何山带回了家,在他的悉心照料下,两只小龟迅速而健康地长大了,“每个季度的变化都肉眼可见”。现在,才八岁多的两只亚达已经长到了约75厘米、近150斤。

从2010年养第一只陆龟起,何山的家和后院慢慢成了一个“龟类伊甸园”,目前有二十多只成体龟,还有三四十只小龟。200多平的后院被草坪覆盖,何山种上了无刺的胭脂掌、木槿花、桑树和玫瑰,这些都是对陆龟来说新鲜又健康的食材。每天回到家,何山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给五六十只陆龟清理粪便,一次能清出两三斤。

萌萌的“二胖子”和“小胖子”是抖音账号“何山爱龟说”的明星。一百多万网友在抖音跟着何山“云养陆龟”,他们翘首以盼,等着看陆龟们吃花花草草、吃仙人掌、洗澡或晒太阳,得到放松,也被治愈。

上万网友点赞治愈系养龟视频

何山养的第一只龟是国内随处可见的巴西龟。它的龟壳翠绿,眼睛后面有两道红斑,五六岁的何山在发小家看到的第一眼,就“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它。90年代《忍者神龟》系列动画片的风靡,也让小何山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爱龟的种子。

他跟着爷爷去花鸟鱼市场,看到水里除了橙黄色的金鱼,还有翠绿的小巴西龟,心动不已。生日时,他如愿得到了两只小巴西龟作为礼物,它们价值不菲,在当时就要十块钱。

两只小巴西龟很快就死掉了,却开启了何山的养龟之路。他慢慢学会了科学养龟,也越来越能从中得到乐趣。高中毕业后,何山到了美国读书,在这里,他遇到了自己的第一只大型陆龟。“在宠物店看到有居然卖陆龟的,第一眼看到苏卡达也是不可自拔。”何山说。

苏卡达是世界第三大陆龟。当时的何山有一个简单又浪漫的想法,养一只陆龟,就像“传家宝”一样,就算自己走了,还有陆龟在将来陪伴着孩子们,“看到龟,想到爹”。从那开始,一只又一只的陆龟住进了何山的家。

在何山眼中,虽然陆龟不像猫狗一样认识主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可能“只认识人手上的菜”,但他还是在视频里开玩笑说以后得给它们找“女朋友”。而且,陆龟也同样会给出一些拟人化的情绪,每只龟都有它的脾气。

“二胖子”和“小胖子”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性格却迥然不同:“二胖子”温和亲人,一看到何山,就会靠近他、伸长脖子,等着他给自己挠痒痒。这对亚达来说来说是很自然的行为,在野外生活的亚达伯拉象龟,在有雀鸟飞到自己身上时,也会主动伸长脖子,让鸟儿啄去死皮和寄生虫。小胖子则比较胆小,更多的时候都是离得远远的,伸长脖子看着何山,看到他靠近还会缩回头去,偶尔才会主动求摸摸。

但在吃东西这件事情上,“二胖子”和“小胖子”却总能达成共识,在自己领域里的草被啃秃噜皮儿了之后,会配合默契地“越狱”到其他龟的领域吃东西。

何山用在抖音上讲述了它们的“越狱记”:“二胖子”趴在围挡附近,“小胖子”爬上它的背,先把上面那层砖块推倒,自己爬过去,然后“二胖子”就可以突破只剩下一层砖的围挡,自己也“突围”到草木茂盛的地方大快朵颐。因为体型庞大,“越狱”时两只“胖子”有时还会误伤,要么拆了其他陆龟的家,要么刮花了自己的龟壳。

【宠物】80后博主抖音直播巨龟洗澡、吃草,网友:好好养,它能把你送走(组图) - 2何山用视频讲解陆龟“越狱”

三万多网友在“越狱记”的视频下点赞,轻松又有趣的内容吸引的不只有像何山这样的“龟友”,还有更多根本不养龟、甚至不喜欢龟的抖音网友,他们评论说,“特别治愈,就想着把它全看完”。

而在另一个何山给它们洗澡的视频里,“二胖子”和“小胖子”在水流中扭着屁股。这是龟类的一种本能反应,但在网友的眼里,水流在阳光下折射出了小彩虹,陆龟们就像是在虹霞中跳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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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龟在洗澡时扭起了屁股

在抖音,拯救濒危物种

对何山来说,与其说陆龟们是他的宠物,他觉得它们更像是需要被自己照顾的朋友。在照顾它们的过程中,他也同样得到了独特而宝贵的体验。

“龟是天性比较慢的动物,在照顾它们时,也会让我静下心来、放慢脚步,提醒自己不要浮躁,不要急功近利。”他说。这也是他在抖音上发布养龟视频的初心,他希望网友们也能从“二胖子”和“小胖子”慢悠悠的生活中得到一丝治愈和安慰。

养龟是一个“欲速不达”的过程。虽然洛杉矶的天气大多温暖明媚,但和陆龟的原产地非洲相比,昼夜温差还是比较大。为了让小龟们健康成长,何山把它们养在室内,要每天帮它们清理环境、喂食、泡澡,还要保证它们得到充足的紫外线照射,才能产生身体所需的足够的钙。而对于生活在室外的成体龟们,何山给它们搭了需要经常维护的围挡和暖房,也要定时为它们洗澡、铲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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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山假期时经常花一整天在后院照顾陆龟

这些看似繁重而细碎的事儿,在何山看来是一个修炼内心的过程。他每天花大量的时间来照顾小龟,但从来没想过从中获得经济利益,相反的,他愿意花时间来做点公益,只是为了“给子孙后代留下一点东西”。

这个想法第一次出现在何山的脑海,是他大学时去参观洛杉矶自然博物馆。有天,他逛到了标本区,那里保存着一些灭绝或极度濒危的动物标本。这些标本的外表看起来栩栩如生,但眼睛却失去了生命的光芒。“我内心觉得非常震撼,那时候就萌生了保护濒危物种的想法。”何山说。这也是何山想要通过视频传达的最重要的信息,每段视频的结尾,他都会附上这么一段话:“拒绝购买野生动物及制品从我做起,不要让我们的子孙后代只能在自然历史博物馆中看到它们的标本。”

大多数人并不熟悉的陆龟,其实有着独特的生态学意义。何山介绍说,陆龟是一个重要的传播者。它会把植物的果实、种子都吃到肚子里面,但它没有胃酸,所以种子会很好地保存下来。同时,它的活动范围也很大,随着它的活动,这些种子又会跟随它的粪便被播撒在不同的地方,这对生态环境的最底层以及草食动物来说至关重要。

人类的捕捉仍然是陆龟面临的最大威胁。何山开始养陆龟后,他也慢慢进入了一些国内陆龟饲养者的社群。他发现,国内陆龟市场的不规范,导致了大量野生的陆龟以被走私的方式进入了普通人家。陆龟的繁殖周期长,生长和繁殖的条件都比较苛刻,所以往往人工饲养、经正规进口的陆龟市场价格都比较高,但国内市场上却存在着大量低价的野生陆龟。

“过去的15年中,马达加斯加的一个野外辐射陆龟的种群减少了50%。这样数量继续减下去的话,这个物种再过十到十五年就会野外濒危,甚至野外灭绝。”何山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他开始积极参与龟类保护组织的活动,还成了IUCN国际自然保护联盟龟类保护专家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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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山在视频里讲解物种保护

短视频联结爱龟大家庭

何山目前的工作也和环保相关,工作之余,他也一直积极参与龟类保护工作。这离不开家人的支持,他工作忙起来,家人会替他来照顾陆龟们。

他在抖音上发布了自己姥姥和姥爷的视频,讲述家人对自己的影响。姥姥和姥爷都是有名的老大夫,“我从小接收到的价值观就是,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都要一视同仁,力所能及地提供一些帮助。”何山说,他由此觉得,对待动物的态度也代表了一个人对待弱势群体的态度,龟的价值不论高低,都值得悉心照料。

何山家里的陆龟,有不少都是从动物救助站或者其他渠道收养而来的。有因为龟壳畸形或受伤而被主人遗弃的,也有因为主人搬家而无法饲养的,还有一只“越狱小能手”,是朋友在路边捡到,然后托他照顾的。他给了这些动物一个家,也号召网友们在决定养龟时更谨慎和负责。

“在养这些可以送走你的宠物之前,想想你有没有能力给它一个永久的家。你只是它生命中的过客,但它是你的一生。”他很配合地和网友玩梗,开玩笑说,自己要“保持身体健康,找好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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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山在视频里玩梗

何山想,通过互联网传递正确的声音,做正确的事,总能被一些人看到。“我并不是非要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只是希望埋下一颗种子。”他说,虽然他一个人的声音仍然很弱,但通过互联网平台,还是能够聚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让他看到了希望。

2018年4月,警方在马达加斯加岛的一个民宅里发现了一万一千多只辐射陆龟,都是准备被走私中国的。“马岛辐射危机”发生后,何山开始积极参与营救,在中国的龟类爱好者中发起了募捐,很快就募到了3000多美金,以中国的龟类保护者的名义捐到美国龟鳖生存联盟。这些平时只是默默关注的网友,愿意在此刻解囊支持,何山感觉到自己和声音和想法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他也更加感觉到,科普龟类保护和生物多样性的重要性。正是因为信息的缺失和知识的匮乏,才助长了对野生陆龟的捕猎和走私,“很多人可能并不知情,以为在市场上有售卖,就是合理的。”作为一个“龟类博主”,“何山爱龟说”的置顶视频却没有一条是关于龟的,而都是关于生态保护。何山说,这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

在何山的抖音视频里,他通过和“抖音自然”的合作科普陆龟饲养和保护,呼吁大家重视物种多样性,同时科普了入侵物种巴西龟,呼吁大家不要弃养和放生。何山说,他希望能借助抖音平台的力量,呼吁大家关注生态和环保,尽量减少人类对自然和陆龟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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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山和“抖音自然”合作科普巴西龟

何山梦想,以后能自己发起一个龟类保护的非营利组织,把民间的濒危物种收集起来进行保护和繁育。“因为爬行动物需要一个大量的基因库,不是保护了一两只动物就能保证物种的延续。”抖音上的陆龟视频,是他和同样关心龟类保护的人找到彼此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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