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苗升级： 二价疫苗问世，奥密克戎BA.4 和BA.5遇到对手（图）

新冠病毒持续变异，奥密克戎变异株 BA.4 / BA.5 成为不少地区主导疫情的毒株，而疫苗效力的持久性和升级吸引了更多关注之际。

英国政府8月15日批准一款莫德纳公司研发的新一代疫苗作为加强剂，用于大规模接种。

这款率先在英国获准用作加强剂的疫苗名为 Spikevax，被称为二价疫苗（bivalent vaccine），针对包含新冠原始病毒毒株和最新的奥密克戎变异株，对最新出现的”奥株“BA.4/BA.5也可以提供较强免疫保护。

一石击二鸟

莫德纳公司官网资料显示，对437人的试验结果表明，升级版的疫苗是安全的，对原始病毒和较新的奥密克戎亚型变异株都提供了更好的免疫保护，而副作用与初始版疫苗相同。

数据显示，使用二价疫苗作为增强剂的人血液中抗体水平很高，获得的免疫保护较强。

莫德纳 Spikevax 使用的是最初的新冠毒株和2022年初出现的奥密克戎变异株BA.1，但试验结果显示它对奥密克戎亚型株 BA.4 和 BA.5 也能提供高于旧版疫苗的保护。

没有证据显示二价疫苗在阻止病毒传播方面表现有所不同。

英国《每日电讯报》引述莫德纳英国分公司总经理达里乌斯·休斯（Darius Hughes）说，莫得纳mRNA疫苗的设计为日后添加其他毒株或变异株提供了空间，可以灵活处理，在保留原始病毒株的基础上添加新的毒株或变异株。

他解释说，更新版疫苗中包含了奥密克戎原始毒株BA.1的遗传密码，而这个密码也适用于BA.4 和 BA.5。

莫德纳希望到明年冬季时能研发出一款跟流感疫苗结合的二价疫苗：新冠-流感疫苗，到2024-2025年冬季研发出针对新冠、流感和呼吸道合胞病毒（RSV）的“三合一”疫苗。

其他医药公司也在展开针对奥米克戎及其亚型株的疫苗的研发，包括辉瑞、中国科兴和国药集团。

病毒学和流行病专家们认为，人们多次感染的主因是病毒变得更加“狡猾”

"奥株“：BA.4 和 BA.5 更“狡猾”

新冠病毒变异株及其亚型的免疫逃逸能力增强，而人们免疫力下降，加上从未感染过新冠的人（英国人口的20%）感染几率较高，这些都助推了以重复感染为主要特点的新一波疫情。其中尤其令人关注的是最新出现的奥米克戎亚型株BA.4、BA.5。

《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表研究报告称，BA.4和BA.5可以“基本逃脱”疫苗接种或曾经感染的免疫保护，即它们逃避免疫阻遏的能力很强。

《科学》杂志上的一项研究还表明，初始的奥密克戎变异株就像一种“隐形病毒”，使人的免疫系统对后来的亚型变异株降低警惕性，辨识力降低。这是科学家所称的“免疫印记”作用。

虽然最近这波疫情中需要住院治疗的重症并未成比例增加，但感染对日常生活仍会造成干扰和不便，对有基础疾病或免疫力脆弱的人群构成额外风险，此外也可能增加演变成“长新冠”的风险。

没有迹象表明最新亚型变异株比原始的奥密克戎更危险，但现在无法确定，因为眼下只有实验室和动物研究数据。

日本的一项研究显示，BA.4和BA.5在肺细胞中更容易生长。仓鼠感染后出现的病症比早期新冠病毒感染症状更严重。

就严重程度而言，新冠病毒及其子孙辈变异株可能看起来更像流感，但不同之处，至少目前来看，在于流感每年只有一次高发季。

疫苗：升级换代和“广谱免疫”

就新冠防疫而言，疫苗升级和接种计划仍是关键。

除了莫德纳，还有几家制药公司也在对新冠疫苗升级，研发有效针对奥密克戎的更新版疫苗，包括辉瑞、科兴、国药。

莫德纳的 “二价疫苗” Spikevax 被英国政府率先批准用作加强剂普及。

但是，更新版疫苗对于当前流行的亚型株以及今后可能出现的最新亚型株或全新变异株效果如何很难判断。

2022年6月，《自然》和《科学》分别发表的两份研究报告，从不同侧面为求解这个问题提供了一些线索。

中国一个研究团队在《自然》（Nature）杂志发表的报告，以及英国一个研究团队在《科学》（Science）杂志上发表的报告，从不同侧面求证重复感染新冠的原因。

当前疫苗主要针对覆盖新冠病毒外表的刺突蛋白。

中国一个研究团队6月17日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一篇研究论文称，目前针对奥密克戎早期变异株研发的疫苗，已被新出现的亚型逃逸，因此可能无法对新兴的奥密克戎亚型变异株产生有效免疫保护。

这项研究由北京大学北京未来基因诊断高精尖创新中心昌平实验室谢晓亮教授团队牵头，清华、南开、社科院、首都医学院等机构参与。

研究发现，已经接种过疫苗的人被奥密克戎早期毒株BA.1突破感染后，产生了可以中和BA.1病毒以及原始新冠病毒的抗体，而之后出现的亚型，包括BA.2.12.1、BA.4和BA.5，都具有逃逸这些抗体的突变。

研究发现，这些亚型变异株对从接种了三剂疫苗和接种后感染奥密克戎 BA.1 的患者血浆中的中和抗体具有更强的逃逸能力。

中和抗体可以使病毒失去活性，有助于提供“广谱免疫”保护。

这个团队解释说，奥密克戎亚型变异株可以突破奥密克戎病毒本身引发的体液免疫（抗体免疫）保护，而这种突破感染产生的记忆性免疫则主要针对原始毒株。

用早期奥密克戎变异株制作的疫苗对新出现的亚型株中和效果受到限制。

对此，北大研究团队认为，此类疫苗可能无法针对新的奥密克戎亚型变异株起到“广谱”免疫保护效果。

研究报告写道：“与奥密克戎首次出现时不同，现在的奥密克戎亚型变异株可以针对奥密克戎本身诱导的体液免疫（进行突破感染），例如在疫苗接种后的奥密克戎感染。”

奥密克戎的突破感染诱导的记忆性免疫主要是针对原始新冠毒株的，而“这反过来缩小了引发的抗体的多样性，并可能进一步促进未来变异株的出现。”

辉瑞疫苗

病毒辨识力和“免疫印记”

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研究团队6月14日在《科学》杂志上发表论文，称奥密克戎感染并不必然会增强对新出现的病毒变异株和亚型株的自然免疫力。感染引发的免疫增强效果更取决于个人感染史。

研究表明，个体的疫苗接种和感染史可能对其对变异体（包括对奥密克戎）的免疫反应产生巨大影响。

这是因为"免疫印记"的作用；最初感染时留下的“印记”对当时入侵的病毒产生的记忆和免疫力，与奥密克戎及其亚型株无关。

这与一个普遍的假设相悖。人们通常认为通过感染病毒可以获得自然免疫增强，使人能够更好地识别遇到的变体并抵御未来的感染，而最新分析发现，即使接种了三剂疫苗的人，还是会重复感染，包括再次感染奥密克戎变异株及其各种亚型株。

研究团队发现，在那些接种了三剂疫苗且之前没有感染过新冠的人中，感染奥密克戎后，人体对先前多种变异株（Alpha、Beta、Gamma、Delta 和原始病毒株）的免疫有所增强，但对奥密克戎本身的免疫增强作用较小。

在疫情最初感染后痊愈的人后来又被奥密克戎变异株感染，第一次感染没有起到免疫增强作用。

感染新冠病毒患者的肺部

这是因为，研究发现，T 细胞并不能弥补奥密克戎抗体识别能力差的缺陷，即使在感染了这个变异株的患者体内，T 细胞对变异株的刺突抗原的识别仍较差，无法提供有效保护。

因此，报告的主要作者，帝国理工学院传染病系教授博伊顿（ Rosemary Boyton ）解释说，曾经感染过奥密克戎并不等于具有更强的免疫力，不会再次感染。

她说：“令人担忧的是，奧密克戎可能会进一步变异成更具致病性的毒株，或者变得能够更好地克服疫苗保护。在这种情况下，感染了Omicron的人将很难抵抗未来的感染，这取决于他们的免疫印记。”

报告作者之一，伦敦玛丽女王大学的吉本斯（Joseph Gibbons）博士解释说：“一个人的感染史与他们对疫苗的反应之间的联系现在很清楚了。先前感染不同变异株会影响免疫反应的效力和持久性。”

然而，他们强调，可以肯定的是，疫苗接种可以持续提供针对重症和死亡的保护，但感染和再感染对包括“长新冠”在内的长期健康的影响尚不清楚。

新冠疫苗的效力大约在接种半年后会逐渐减弱，但保护程度仍旧很高

免疫力如何产生？

免疫系统是人体抵抗感染的防御系统，由两部分组成：先天免疫反应和适应性免疫反应。先天免疫反应不会学习，不针对任何特定病毒，因此不会对新冠病毒产生免疫力。

适应性免疫反应更具有针对性，会产生靶向抗体的细胞，这些抗体可以粘附在病毒上并予以阻击，还有能够识别病毒并定向攻击受感染细胞的 T 细胞，即细胞反应。

研究显示，针对新冠病毒产生抗体大约需要十天，而病情最严重的患者会产生最强的免疫反应。

初步研究显示，接种新冠疫苗后 T 细胞和免疫记忆这两方面没有衰退减弱现象，但最新研究显示这个特点对“广谱”免疫保护的利弊需要深入探索。

为什么中和抗体更重要？

COVID-19 冠状病毒的核糖核酸 (RNA)的保护层表面有刺突蛋白，可以附着在某些人体细胞上。病毒 RNA进入细胞后即开始复制并启动蛋白质的产生，导致病毒感染更多的细胞并扩散到全身，尤其是肺部。

免疫系统对病毒的不同部分做出反应，但重点是刺突蛋白，会把它识别为外来物质，自动开始产生抗体作为回应。

据哈佛医学院网站解释，中和抗体是人体免疫系统产生的攻击冠状病毒刺突蛋白的抗体，它们使病毒更难附着并进入人体细胞。中和抗体可以提供比结合抗体更持久的保护，防止再度感染。

中和抗体的人造版本，叫单克隆抗体，在美国等一些国家获准用于新冠临床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