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中国留学生积极参与澳洲选举活动的机遇与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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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澳大利亚的中国留学生对澳大利亚政治活动的参与度越来越高，尤其是在校园学生政治方面。

现在，连澳大利亚的主要政党也在联邦和州的选举活动中与中国学生接触。

事实上，过去的十年里，在拥有大量华人社区的选区中，政客们开始将招募中国留学生视为与选民沟通不可或缺的一环。

虽然这是留学生接触当地社区和文化的一个好机会，但在澳大利亚“中国恐慌症”日益严重的今天，这可能会适得其反。

招募学生的方式

传统上，澳大利亚的政党是通过各自在校园内的俱乐部招募大学生助选员，如悉尼大学的工党俱乐部、自由党俱乐部和保守党俱乐部等。

中国留学生政治领袖也变得更加引人注目，为政党竞选招募开辟了另一条蹊径。许多候选人的竞选团队已经善于利用中国的社交媒体平台（如微信和小红书）网罗更多的志愿者。

招募人员会用两条承诺来吸引这些学生。一是，颁发志愿者证书，可以用来充实简历；二是，与澳大利亚政治、商业和社会精英建立人脉关系的机会。

一旦被录用，这些学生就会得到关于该党的意识形态以及澳大利亚选举规则和条例的简要介绍。对于其余的必要技能，他们会在工作中逐渐掌握。

学生都为竞选活动做些什么

我们目前正在进行一项关于中国留学生在澳政治参与度的研究。为此，我访谈了约20名中国留学生助选员。

这些学生告诉我，他们的职责主要是在讲华语的社区进行宣传——派发传单，解释政策，敲门拉票，提高选民投票率。

一些学生还负责在中国社交媒体上为竞选活动进行公关。每当看到公众对其候选人或政党的批评时，他们必须竭力减轻损害。正如一位学生助选员告诉我的，“操控多个社交媒体[平台]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

例如，2019年，我在微信账号上发布了批评新州反对党领袖迈克尔·戴利（Michael Daley）对亚裔移民的歧视性言论后，我微信联系人名单中一位担任工党助选员的中国学生立即回应，称这是戴利竞争对手制造的假新闻。

还有一次，我在微信上对工党的大学研究经费计划表达不满，另一位中国学生助选员在微信上与我争论。

有趣的是，这两位学生事后都告诉我说，为当事人辩护是他们工作的要求，而非他们真实立场的反映。

中国学生为何愿意参与政治活动

在我的研究中，学生们告诉我他们参与澳大利亚政治宣传活动的动机有三个。

首先，他们认为宣传活动是参与澳大利亚社会和了解澳大利亚文化的理想方式。他们可以在这个过程中练习自己的英语。

其次，他们认为这样的经历对他们的简历很有帮助，有助于他们未来的学习和职业发展。然而，那些已经回国的学生却发现，这种经验在求职中并不那么相关。

友谊是第三个激励因素。一些学生说，他们之所参与其中主要是基于他们与候选人或其竞选团队成员的个人关系。

政党的价值观和意识形态对这些学生来说不太重要。对竞选活动的核心信息缺乏兴趣，往往导致对其工作缺乏长期、坚实的承诺。

然而，有一些中国学生对他们的候选人作出了坚定的承诺，并正式登记成为党员。毫无疑问，这些志愿者都是学生政治中的领导者。他们决心在未来成为澳大利亚公民，并将助选活动作为在澳大利亚开启自己政治生涯的一个机会。

参与政治引发的问题

中国留学生群体在澳大利亚各大高校都设有社团组织。(Reuters: Patrick T. Fallon)

尽管许多学生志愿者确实从这些工作中得到了历练，但对他们参与政治来说仍然有些问题令人担忧。

首先，政党之间的分歧经常蔓延到中国留学生群体中。根据我在悉尼大学的观察，来自不同阵营的中国学生助选员经常陷入激烈的争吵，尽管各党派很少，甚至没有政策或倡议关注改善国际学生的福利。

例如，与“新州青年自由党人”候选人签订优惠协议的中国学生候选人总是被中国对手贴上"背叛少数派"的标签。

第二个担忧是中国留学生在澳大利亚政治中的污名化，这主要是由于人们对外国干涉选举的威胁越来越担心。

一些澳大利亚媒体、智囊团和政治家将中国留学生描绘成中国政府的间谍，企图干扰澳大利亚的制度。

自2020年初新冠疫情爆发后，澳大利亚本地的中国留学生数量锐减。(AAP: Dean Lewins)

然而，这些所引用的证据通常都没有超出学生直接参与澳大利亚竞选活动的范围。其实，这种参与是受到澳大利亚政客的邀请和鼓励的。

令人担忧的是，中国留学生可能因参与竞选活动而摊上法律问题。一项新的《反外国干涉法》于2月获得国会通过，旨在限制“外国”个人或实体为竞选活动筹款或直接出资，甚至授权选举事宜，以影响联邦选举。

根据这项新法律，目前仍不清楚是否允许政党招募外国个人协助其竞选活动，如果允许，那在什么条件下可以招募外国人。

只要存在这种模糊性，澳大利亚各政党就会继续将实用主义置于原则之上，并利用这一灰色地带来推进其事业。中国留学生应该意识到这种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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