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写:追寻自由“是骨子里的东西”——澳洲华裔性小众群体
本文转载自澳大利亚广播公司ABC中文,仅代表原出处和原作者观点,仅供参考阅读,不代表本网态度和立场。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一年一度的悉尼同性恋大游行将于3月5日举行之际,我们聚焦澳大利亚华裔性小众社区,讲述社区里普通人的真实故事。
澳大利亚华裔性小众人士讲述他们的故事。(Pexels: Marta Branco )
Lucas Sun:追寻自由“是骨子里的东西”
来自中国的Lucas Sun认为自己是双性恋者。他在移民澳大利亚之前曾经懵懵懂懂地结过婚,生过孩子。然而,2005年的一天,他心中对男性的好感和追求让他向前妻“出柜”袒露内心独白。
在经历了几年的挣扎之后,他的前妻释怀了,且成为了他最好的闺蜜。
2010年移民澳大利亚后不久,Lucas的儿子也决定来澳与他生活。
“他会试探地问我很多问题。然后我告诉他[现在的我]才是一个真实的我,一个真诚的我。我不是只活在别人的眼睛里。我和别人是一样的,正常的。”
Lucas说他对爱情和婚姻都是执着的。目前,与自己稳定的同性伴侣、儿子,甚至伴侣的父母生活在一起。
“当我把他的父母当做我的家人的时候,[我的伴侣]他会把我的儿子当做是他的孩子去对待。”
但是,他也不介意两人开启开放式关系的生活方式。
所谓开放式关系指的就是除了两人世界之外,各自都给对方留有空间,让他们可以与关系之外的人存在性关系。
Lucas说他和伴侣起初坚持一对一的关系,直到两人在一起五年之后,才开始了开放式关系的生活方式。
他说:“我们是绝对不会选择背后的欺骗、或者是一种隐瞒。”
“我们两个从来不会相互查看对方的手机,他会[主动]告诉我会与谁见面,我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是我并不是很介意。”
Lucas说他们最理想的一种做法就是能再找到一个人进入他们稳定的关系中,形成一个更为稳定的三角关系。
他坦诚追寻自由是他“骨子里带来的东西”。
“我来澳洲的一个原因就是要找一个这样的环境,去实现我真正的人生。我觉得这一个真实的自己就是一个精彩的人生。”
在谈到传宗接代的问题时,Lucas透露他的伴侣已经开始了代孕尝试,希望能尽快获得一对龙凤胎。
卢卡斯·孙正在等待自己男朋友代孕孩子的诞生。(Supplied)
“我们和异性的家庭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介绍说他理解他的伴侣想要孩子的心情。他说海外代孕也不复杂,花费10多万澳元左右。
“卵子是在泰国找的,是一个混血,代孕妈妈则来自于柬埔寨。”
“我们也很期待这样一个孩子的出生。当孩子出生后,我们会告诉他真实的情况。”
陈昭怡:趁父母不在做变性手术
来自香港的陈昭怡(Terry Chin)把自己称为是女跨男变性者,他同时也是无性恋者(Asexual),这意味他对女性和男性都没有性欲,只希望单身一生。
他说虽然出生证上曾显示她是一名女孩子,但是却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男孩子。
“在我小的时候,我不知道还有一个跨性别的字眼,在上大学时,我见到其他跨性别人士,了解到了可以通过变性手术来强化自己的性认同感。”
这之后,他就下定决定要进行变性手术,不过要等待一个适当的时机。
陈晗怡说他希望更多有着与他相同经历的人能得到家人朋友的支持。(Supplied)
大学毕业,开始工作不久,他就在父母双双离开澳大利亚回香港之际,先进行了胸部整形手术,而后他又接受了性器官的整形术。
“在我做手术的时候,我的父母并不能接受这一现实,为了减少我与他们可能发生的冲突,我特别选择了父母双方都不在澳洲的时机。”
他术后第一次向母亲揭示这个秘密时,他采取了与母亲一起游泳的方式。
“做完了胸部整形手术,我在泳池里和其他男性一样,只穿了条泳裤。”
“我妈妈第一见到了我整形过的胸部,她对我有勇气去做手术而感到吃惊,并对手术结果表示了称赞。”
为了表达对孩子变性决定的支持,母亲给了陈昭怡一些经济上的支持,缴纳了部分手术费用。
陈昭怡说他一直在躲避与父亲讨论变性这个话题。
“双方的共识是这不值得大家为此而吵架。我的人生我掌控。”
他说父母对他变性的决定曾有不少错误的认知。
“我父亲曾认为因为我喜欢女性,因此做变性手术可以使我更容易找到女朋友。情况并非如此,这只是他的一个猜测。”
陈昭怡目前致力于将各种信息和咨询散发出去,让更多希望变性的人士了解具体的步骤和情感变化。
R T Yang:毅然结束家暴与出轨的婚姻
2015年来到澳大利亚的人杨先生曾经有五年的同性婚姻生活,然而,这却给他带来了不少精神压力。他与澳大利亚欧裔前夫的婚姻也不得不戛然而止。
“[前夫]他酗酒之后曾威胁我,抓住我,把我推到地板上。”
面对家暴,杨先生起初也是希望能给对方再一次机会。
“我们有报警,我想给他机会。我知道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喝酒太多,被他朋友影响。”
在谈到他当时的处境和心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杨先生依旧不太愿意触及细节,感到身心仍然受到打击。
杨先生说家暴给他带来巨大的心理阴影,花费了很长时间和精力才走出。(Supplied)
“我实在不想再去想了。”
在发现前夫多次出轨之后,杨先生毅然决定以离婚来结束那段爱情。
在经历了相当长的一段调整期,各方面的心理愈合治疗后,他的人生才重返正常轨道,并且遇到了自己的另一段情缘。
一年前,杨先生遇到了一位巴勒斯坦背景的穆斯林男友。他说尽管两人宗教背景不尽相同,但是爱的力量,让他们越走越近。
“每一天我们都更加珍惜彼此,珍爱彼此,一同探寻未来爱的旅程。”
“无论我们面对什么挑战和低谷,我们都会最终跨越过去的。”
Arya Lee:疫情扑灭了爱情
2019年4、5月间,Arya Lee只身来到了澳大利亚。他遇到了一位马耳他第二代移民的男友。两人迅速进入了热恋期,并搬到一起同居。
然而,一切却都因为新冠疫情打乱了阵脚。
一场新冠疫情让李阿雅与前男友被迫分隔两国,结果带来的则是分手。(Supplied)
为了能陪自己病重的姥姥最后一次过春节,他2020年初回到了位于湖北的老家,没想到刚抵达后几天,湖北就封城了,随后,澳大利亚也关闭了国门。手里虽然拿着有效签证,但就是无法返回澳大利亚。
与男友的这一别就是两年。直到三个星期前,Arya才返回澳大利亚。
“我们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我谈得最长的一段了。”
但是,正是由于长期分隔两地,他的男友决定单方面分手。
“其实,如果不是疫情的原因,我们俩的这段感情还是可以继续下去的。”
“我的感觉是要好好地开始,也要好好地结束吧。但是从头到尾,还觉得没有划上一个句号。我是一直不太甘心的。”
“剩下的东西就随缘吧!”
BG Chen: “我们一直为对方努力打拼着”
陈先生(左)计划在澳洲留下来后将美国男朋友叫来定居。(Supplied)
2018年从来到澳大利亚的BG Chen在就结识了美国籍男友。两人在已经同居了四年有余。
BG说他希望能在年轻的时候,多闯闯世界,不要留白,因此以打工度假的方式来到了澳大利亚。尽管两人分隔两国,但是感情依旧。
“我们分开了四年,但是每天都会定时打电话,聊天这样。”
“我希望拿到澳洲永居身份之后,就把他带过来,与我结婚。因为我对这边已经比较熟悉了。我可以照顾他。”
本文转载自澳大利亚广播公司ABC中文,仅代表原出处和原作者观点,仅供参考阅读,不代表本网态度和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