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牛年:两代华裔移民在澳洲的过年记忆(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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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华人过年的习俗因其多元的人口组成而十分丰富。这里不仅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民众庆祝农历新年,而且还有俗称ABC(Australia Born Chinese)的华裔人群以他们的方式庆祝。
目前,有着1800多名居民的圣诞岛是全澳唯一将农历年定为法定假期的地区。
这对一些华人来说可谓是“羡慕嫉妒”,他们希望澳大利亚各地都能像圣诞岛一样把农历年认定为法定节日,让几代人在一年中重要的一天欢聚一堂。
上个世纪90年代移民自台湾的董丽娟(Pody Tung)说,过年在澳大利亚与台湾皆然不同,这里是一小部分人在庆祝,缺少了气氛,而在台湾的年味更浓。
“后来,我们到庙里,感觉[春节]当天的香火还是蛮旺的,可以感受到[过年]的气氛,”董丽娟告诉ABC中文。
“躲星”是董丽娟移民澳大利亚之后才开始的新过年习俗。(插图设计: Dai Zhong)
她的大儿子,四岁移居澳大利亚的张博威(Jonathan Chang)说,印象最深的是吃黑芝麻汤圆、拿红包和好多的红灯笼。
对于刚刚搬出来自己独住的张博威来说,他在今年大年三十还会提早回家与家人一起过年。
“[过年守岁]可以很晚再睡,不需要八、九点就睡觉,”张博威说,这是过年令他最难忘的一点。
为了给孩子们过年的气氛,董女士一直坚持在除夕和大年初一那一天和家人一起庆祝。
“我自己会过足春节的两个星期假期,而像儿子们,他们需要上班上学就过不了一个传统的年了。但是守岁、吃团圆饭,吃水饺,还有就是‘躲星’都是少不了的。”
对于很多人来说,“躲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一个春节习俗。董丽娟女士说,这也是她移民澳大利亚,请人指点后才开始的。
“每年每个人的运势不一样,一位大师说,如果每一年都在年三十‘躲星’的话,就不用找人来算流年的运势好还是不好了。”
“[大师]说一定要下午五、六点就让小孩子回家,方能在第二年有好运。所以我就这样‘躲星’躲了18年。我的家人也都躲了18年。”
董丽娟与家人每年都要庆祝农历新年。(Supplied)
张博威说:“最好躲一躲吧。我也很怕,有些东西你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每年‘躲星’之后都很不错,很顺,可能就是因为躲星的缘故吧。”
二儿子董马克(Mark Karlic)很喜欢踢足球,他理解妈妈喜欢庆祝传统的农历年,但他却不是那么感兴趣。不过出于对母亲的尊重,他也会陪着妈妈过年。
“我就按照我妈妈说的去做,”董马克说,这也包括“躲星”的习俗。
“除夕那晚,我妈妈她会用窗帘盖住窗子。”
董马克说,他自己虽然不相信这些迷信做法,但是对他来说,这样做也不伤大雅。“我就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除了躲星之外,董马克还清楚地记得每年年夜饭前都要举行祭拜祖先的仪式。
“还有就是要敬拜先人爷爷。我们会做他们喜欢的食物,再点上香,给他们鞠躬,”他说。
董丽娟说小孩子虽然已经搬出去了,工作了,但是红包还是要一直给到他们“结婚为止”。但张博威说,小时候都是“拿了红包就转手交给妈妈了”。
近些年,他不仅留住了红包,还积攒了拿红包的经验。
“好像越小的红包钱越多,越大的红包,里面钱越少,而且红包越漂亮的,里面也是没什么钱的。”
小儿子董马克也对拿红包记忆犹新。他说,每年他都会从妈妈、哥哥,还有阿姨那里拿到红包,但他发现随着年龄的增加,红包里的钱不但不见涨,反而越来越少了。“过年意味着好多钱,还有好多好吃的。”
“大年初一什么都不能做”
林敏薇和弟弟林世荣都不太理解为什么大年初一什么事情都不能干。(插图设计: Dai Zhong)
林敏薇(Jessica Hall)和林世荣(Matthew Hall)是一对姐弟。他们的妈妈来自福建,爸爸是欧裔澳大利亚人。
在林敏薇出生几个月后,她就和爸妈搬到了上海,在那里生活了八年。弟弟林世荣虽然也在澳大利亚出生,但是也有小时候在中国成长的经历。他们的记忆中还保存着满满的过年记忆。
“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放鞭炮,点烟花。主要是平常也没有机会。那时候心里又很怕,但是又很想去尝试,” 目前大学已经毕业的林敏薇说。
还有一个令她记忆犹新的事情就是大年初一的一个禁忌。“大年初一什么都不能做。记得最深的就是不能剪指甲。我有一年这样做,就被长辈骂了,”她说,小时候她很不理解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东秀的儿子,还在上大学的林世荣说:“对于在中国过年的情况,我记不得很多,我记得最好玩的就是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吃好多好吃的东西。”
林东秀一家四口曾在上海住过8年时间。(Supplied)
母亲林东秀(Linda Lin)说,这是因为过年第一天不能让自己太累,否则一年都是劳累命。她还记得她的妈妈初一都要烧香拜佛,而且还要吃素。
“我妈妈还会给我们做长长的,绿绿的长命菜,还有自己搓的圆子,”林东秀说。
她说在她的老家福建,还有一个习俗就是除夕之夜要喝酒,一醉方休。
“一定要有一个醉倒躺在地板上,不省人事了,这个活动才可以结束。”
在搬回澳大利亚居住后,过农历年也变得越来越随意了,而她成为了家里最在乎过农历年的人。 “我先生是西人,所以对过年,我是比较认真的,但是愿意的话就过,不愿意的话就随意好了,”她说。
女儿林敏薇说在中国过年,大家都会一起做一些事情,过年的气氛很浓,而在澳大利亚,一条街上可能只有你一家过年,因此就没有了气氛。再加上大年初一还要上班上学,社区的庆新年活动也都安排在了周末,因此年味儿平平。
在澳大利亚小镇过年只期望阖家幸福
居住在新州西北部小镇的陈雅静说好像只有拿红包多我来说还是有意义的。(插图设计: Dai Zhong)
居住在新州西北部小镇惠灵顿(Wellington)不到三年的广东女孩儿陈雅静(Kimi Chen)今年16岁了。父亲陈越荣说,他们在这里工作、生活,还做一些小生意,而整个小镇上只有十几位华人。
“在偏远地区根本就感受不到过年的气氛,” 陈越荣先生说。
“我们去年年三十就是自己吃年夜饭。年初一就给小孩子们发红包,也就这样了,”他说。
女儿陈雅静说:“在中国春节是有很多习俗要遵守的,到澳大利亚来之后,好像都把习俗渐渐忘却了。现在过春节对于我来说好像只有拿红包多我来说还是有意义的。其他好像都没有什么感觉。”
陈雅静的爸爸陈越荣说他希望家庭和睦,身体健康。(Supplied)
她说,最为重要的其实就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吃一顿年夜饭。在被问到她是否会帮助做年夜饭时,陈雅静笑着说她不会煮。
“其实,能坐下来吃就好了,”爸爸陈越荣说。
牛年即将来临,对于尚未成年的陈雅静说她最期望的就是“红包大一点”。
而对于爸爸来说,他的愿望却更接地气。“我就希望女儿呀,家庭呀和睦一点,好一点,大家都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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