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版鲍某明:骗婚单亲妈妈,做养父施虐 偷看“女儿”洗澡自慰 却报案无门(组图)
“我继父的过去毁掉了我的未来。”
当Sine Nomine和母亲最终走进了一家女性法律援助中心,她终于明白了十几年不断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是什么,以及同一个屋檐生活的继父的真实面目。
(Sine Nomine为受害者化名,意为无名氏)
但她不明白:一个曾经犯下一级强奸的犯人怎么能够轻易的收养孩子?
一个性侵,虐待了继女十几年的恶魔,怎么就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当这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明白作为一个长期性侵受害者有多么无力。
示意图
“我被性侵犯收养”
Sine四岁的时候,参加了母亲和继父danny的婚礼。母亲是个少女妈妈,她的亲生父亲抛下了母女消失得无影无踪。
孤立无援的母亲就在这之后急于找到一个家庭。她认识了danny,结婚,同居。作为母亲的新丈夫,danny自然要成为Sine的合法监护人。
继父的车
通常,如果是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妻或是独身,申请收养孩子的过程往往比银行贷款还要麻烦1000倍。
经济状况,犯罪背景,甚至你的健康和精神状况都要被考量是否适合。
但如果成为孩子亲生父亲或母亲的新伴侣,这样的麻烦就几乎没有。不需要背景调查或推荐信,danny只需要Sine母亲的信任,就很快走完法律程序,成为她的监护人。在收养法律算得上严苛的美国,许多州都沿用着这样的条例。
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在和一个什么样的人结婚,什么样的人将成为你孩子的父母,那在灾难来临之前,也就永远不会知道。
Sine从记事起就对danny有着十分恐惧的感觉。小时候的很多记忆模糊不清,她依稀知道danny经常冲她砸东西,对她大喊大叫。
示意图
有时她醒来会发现自己的眼睛被打青了,有时候她醒来时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但Sine基本上无法回忆起任何一件事完整的情节。
一次她记得是七岁左右,她的脸被继父打伤,被母亲送去医院看病。母亲明知道这乌青是怎么来的,却和儿科的护士说是Sine被同学欺负了。
还有一次,继父从清醒的她身上扯下她的粉色连衣裙,对她进行性侵。Sine尖叫的声音很大,没有人回应她。那天只有她和继父两人在家。
在这之后,每当只有两人在家时,继父就会走进她的房间,殴打她,强暴她,Sine只记得很疼。
母亲又带她去了医院,这次是做膀胱手术。很多年之后,她才知道,膀胱功能障碍通常是儿童性虐待的迹象。
母亲一直在袒护继父。不管继父对她做了什么,当她跑去和母亲哭诉时,母亲总是充当和事佬,让被伤害的她去给继父道歉。
她认为这样“和稀泥”一种维护家庭和谐的方式,却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断送了一个女孩的生理和精神健康。
即使无论说什么母亲都不信,小时候Sine还是很爱母亲。她知道继父对于母亲来说很重要,于是在父亲施暴母亲没有帮助她时,Sine总对自己说:一定是我犯了错,所以父亲才伤害我。没有人会相信我。
示意图
很多性侵受害者在被人反复否定后,都会产生一种“事情真的发生了吗?”的不自信感,很多人因此不会把被性侵的事告诉任何人。
如果不是因为高中被选进乐团,Sine可能一辈子都会如此逆来顺受。
为了分散自己对继父的恐惧,Sine开始学习长笛,而且每天练习很久。当乐团指挥问:有谁能做到每天练习时,一瞬间她突然有了一点信心。
当她悄悄举起手时,指挥说了一句改变她人生的话:我相信你。她成了长笛声部的首席。Sine开始学会反抗继父。
就是这之后不久,母亲出去旅游,她被迫要与继父相处一周。她没有做任何错事,但在反复被继父拉到屋子里,扒掉她的裤子,用皮带抽她,然后性侵她。
Sine的长笛教室
Sine没有力气推开身上的男人,但她愤怒了,她满含泪水地瞪着正在侵犯自己的继父,想要告诉他“我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继父显然对她的反应感到惊讶,但也没有因此收敛。他经常偷看Sine洗澡,在客厅看电视时,会故意在她面前自x。
Sine会躲开他跑去乐团里练习。但继父似乎感觉到乐团正在给sine力量,他在Sine的母亲面前辱骂她是个荡妇,与乐团指挥不清不楚。
继父告诉她男的和女的之间不存在没有性的关系。还威胁她,如果她把自己做的事说出去,那乐团的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是个biao子。
示意图
受害者的信心建起来很难,但倒塌就是一瞬间的事。乐团是Sine的桃花源,但现在她觉得每个人都会侮辱她,每个身边的男性都会侵犯他。
Sine不再练习,她失去了首席的交椅,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
事情的转折点出现在大四的夏天。Sine正准备为加入军乐团野营而准备午餐,继父发现后突然暴跳如雷,冲进房间就要施暴。3岁的弟弟冲她的母亲大喊:爸爸要打姐姐了!没有人来救她。
那一刻她突然想明白了,她从窗口跳了出去离家出走。
示意图
在母亲恳求了几个星期后,她要求别的不说,先去一趟法律咨询中心。面对工作人员,Sine坚信自己被继父虐待,性侵,但悲哀的是,具体的事情发生她想不起来。
不是因为受伤害时太小了,就是被伤害时已经意识不清。令她惊讶的是,母亲提供了一些继父性侵的口头描述。
Sine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明明看到了,当时却无视她的哭诉。她是不是还隐瞒了更多自己被虐待的真相?这样的想法令她毛骨悚然
当然更惊讶的是,社工告诉她们,danny曾拿着刀威胁一名陌生女性,然后性侵了对方。Sine母亲与他结婚时,他刚从监狱里出来不久。
但由于Sine无法提供完整的口供和证据,律师告诉她,她无法成功起诉继父,警察甚至不会立案。
作恶这么多年,曾经的强奸犯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甚至在事后,母亲又原谅了他,和他生活在一起。
Sine无力改变任何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没有办法伸张正义。她能做的只有和家里断绝关系,改了名字,去他乡流浪。
但她受到的虐待和精神控制,已经让她非常脆弱。成年后她又经历了数次性剥削。现在,她有应激障碍,和任何男性交流都会发抖,嗓子发不出声音。
最终是在军营服役,安抚了她的精神。经过了十年的自我调整(她没钱看心理医生),Sine考上了一所常春藤大学。她感觉自己重生了,甚至开始庆幸自己并不记得太多被性侵的细节。
示意图
但每当听到类似于性行为中湿黏的声音时,她的肌肉就会不受控制地缩在一团,血压下降,然后晕倒。至今无法和人亲密接触。
而这种发生在家庭内的儿童性虐案件,许多也像Sine一样,草草了事。
继父性侵的普遍性
学界曾有一个具有争议的研究,叫做“灰姑娘效应”,这个术语最早由加拿大教授马丁·戴利和妻子玛格·威尔逊提出。
1980年代,他们研究了700名加拿大儿童的死亡,发现继父母抚养的儿童中的危险因素增加。
虽然数据显示两者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绝对的。但犯罪学家对此表示认可,领养或收养的孩子更容易受到虐待甚至杀害。
前文提到,法律在再婚情况下,领养对方亲生子女时几乎不会受到审查。一些恋童癖会利用这个漏洞,取得孩子母亲的信任,融入家庭,然后对儿童进行虐待。
(英国甚至有法律专家为性犯罪者讨回收养孩子的人权,要求取消禁止性犯罪者领养孩子的法律,后来被特蕾莎梅拒绝了)
英国曾经对100多名恋童癖者进行过监狱采访,其中五分之一的人告诉研究者:他们会先得到全家的信任,然后等母亲不在时猥亵儿童。
更可怕的是,由于他们寻找的对象,几乎都是处于脆弱状态的妇女,因此,即便是知道孩子被侵犯,也只有四分之一的母亲像Sine的妈妈一样,支持丈夫,责备孩子。
基于“家庭”的性虐待之所以令人恨而无力,就是因为它本身就依附于社会身份的不对等。孩子不敢认为父母是错的,甚至不敢报警,即使这个人是与ta没有血缘关系的养父母。
这点在父权更加根深蒂固的东亚国家尤为明显。受害者不敢报警,报警后有罪不罚不是新鲜事。
律师藤木美奈子与受害者交流
日本,养父性侵未成年女儿的案件非常多,但被处以强奸罪却不容易。
在爱知县的一次审判中,法院认为女儿“并没有处于无法抵抗的状态”,由于女孩已经19岁,法院认为她有可能是自愿与养父发生关系。
施害人被无罪释放,但女孩知道自己不是自愿的。养父从她小时候就用暴力控制着家庭,她要怎么反抗?
去年3月,静冈地方法院宣判无罪释放一名被指控强奸养女的男子,女孩只有12岁。无罪释放的原因是:其他家庭成员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是不太可能的。
同月,冈崎分院宣判一名男子无罪,他被控对19岁的养女强迫性交。法院裁定:“女孩已满19岁,且当时意识清醒,如果想反抗并不极其困难。”
在去年的一系列不公正裁决之后
东京女性走上街头抗议
当受害人沉默,人们质疑他们为什么不报警,却忽略了一个孩子的畏惧,忽略了幼儿记忆的模糊和难以取证,何况,一些恶略的性侵者会对儿童使用酒精毒品强迫他们忘记虐待的发生。
当受害人发声,司法机构却忽略了这种家庭权力的不对等,即使面对的是一个19岁,20岁的成年受害者,她仍然很难推翻家中的“权力中心”。
街头声援受害者的女性们
司法福利教授野田雅人认为,司法常常会忽略“性暴力受害者在心理控制下,其实已经被剥夺了抵抗的选择权。”
性犯罪在一些国家没有提起诉讼的时间限制,但真正报案而获得公正的人不是多数。“报了也没用”“没人相信我”是很多受害者的共识。
一个能忍受在警方调查时一遍遍揭开自己伤疤,收集足够的证据,能站上法庭面对性侵犯的受害者很伟大,但大部分人做不到这一点。
难道伸张正义还要先成为一个完美的受害者吗?
当一个脆弱的孩子需要帮助时,不管是填补领养法律的漏洞,还是改进判决的依据,司法应该保护他们。赋予他们被恶魔剥夺的勇气,而不是又一次击碎他们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