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财富才能拥有更多：中国改革开放给古巴的启示（组图）

当地时间12月24日前后，古巴共产党机关报《格拉玛报》等媒体确认了该国全国人民政权代表大会批准了新宪法草案的消息，让全球观察家望眼欲穿的“古巴修宪”进程也尘埃落定。 不同于路透社、BBC等西方媒体瞩目于“共产主义”的字眼，以及“同性结婚”的有无，很多分析人士正在从古巴官方的口径中看出些门道。 

古巴领导人迪亚斯-卡内尔（Miguel Diaz-Canel）强调了私有制经济是该国经济的有益补充，也谈及该国“利用了中国，越南和老挝等国家的经验”。至此，外界就很容易联想到中国“改革开放”经验与古巴的关系。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周年的经验也能给古巴以很多启发。 

五个月的选择之后

自2018年4月18日古巴政要的更替后，外界可以发现哈瓦那风向的变化。现年57岁的迪亚斯-卡内接替86岁的劳尔·卡斯特罗（Rual Castro），成为了新一任古巴国家元首兼政府首脑。此举也是古共按权力顺位递交领导责任的正常行动。 

当迪亚斯-卡内尔调整了其经济幕僚，将多年来力推“经济改革”、“转型开放”的穆里略（Marino Murillo）排除出内阁之外后，外界因此感到诧异。直到古巴方面在12月24日宣布“非公有制部门是对经济的补充，当局无意阻止其发展，但其运作必须合法”后，观察家们才恍然大悟：比起西方人士惊诧的“共产主义”等字眼，古巴当局在经济所有制上的改革才是值得一提的。 

古共中央认为，首先需要解决的仍是经济问题。当哈瓦那方面认为“国家应该更多参与到改革中”时，外界至少可以发现一点，那就是古共已经认定“古巴经济改革应该继续”。 

资料显示，2013年以来，古巴经济改革措施成果斐然，其领域拓展到了私营经济、经济特区、完善社会保障等领域。自古巴的改革措施开始实行，全国总人口1,120万人中已有58万个体经营户，是改革推行以前的三倍。 

就目前来看，古巴的外部环境也发生了剧烈变化。古巴在拉美最重要的盟友和贸易伙伴委内瑞拉经济恶化，对古石油援助大大缩水。 美古关系在奥巴马（Barack Obama）时代经历缓和之后，却在特朗普（Donald Trump）上台后突然降温。这使得古巴2018年上半年经济增长疲软，增长率只有1.1%。加之美国对古经济封锁再度收紧，古巴经济改革的空间由此遭遇进一步压缩。 

古巴经济学家估计，该国需要高达3%的年增长率才能实现收支平衡。 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留给古巴的选择或许也就只剩下发展生产力，进而“利用中国，越南和老挝等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经验”，大搞开源节流，提高对资源的利用率。卡内尔“我们必须创造财富才能拥有更多”以及“经济斗争仍是最基本也是最复杂的任务”的口号也展示了古巴目前问题的核心。 

古巴的问题还不算复杂

古巴长期致力于外交多元化，因此美古关系的恶化和拉美外援的缩水并非完全致命。委内瑞拉不景气时，古巴便积极发展同中国和俄罗斯的经贸合作。与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理论交流也成了古巴自2018年7月下旬第一次制定宪法草案时最重要的任务。 

迪亚斯-卡内尔已经在11月上旬展开了类似的活动，古巴官方也和越南、中国等国的理论界人士展开了多次交流。当古巴首脑在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面前谈及“古巴钦佩中国发展取得的巨大成就，古巴党高度赞同中共十九大提出的发展理念，愿学习借鉴，更好地推进国内经济社会模式更新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等语时，这也证明了哈瓦那方面可能也在研究并学习来自中国的相关知识。刚刚参加了上海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的迪亚斯-卡内尔可能还对“改革开放”对中国的实际效果产生了更直观的认识。 

古巴的政治、经济体量虽不能和中国等量齐观，可他也有着如何认识历史的类似问题。习近平已经在11月指出过， 北京“要注意从历史、全局、战略的高度总结40年改革开放成就和经验”，要“突出时代性、思想性、实践性”，还要“坚持问题导向，对一些带有共性、规律性的问题，要注意总结和反思，以利于更好前进”。这些来自中方的见解对于古巴也有一定参考价值。 

幸而，古巴的历史问题并不复杂，哈瓦那一直把卡斯特罗兄弟率“格拉玛号”游击队的进军视为对该国革命先行者、民族英雄何塞·马蒂（Jose Marti）的继承，更不用说其对卡斯特罗的评价也不存在明显的观点性的变化。 在古巴即将在2019年迎接其革命胜利60周年的纪念时，古巴方面也不仅仅强调其1953年到1959年的革命战争史，更寻求将其革命的上限延伸到1895年独立战争时期。这一诉求也被写进了宪法草案。这使得古巴方面也在一脉相承地在为国家和民族进行政治接力上找到了自己的突破口，进而为其革命、建政进程确立了相应的历史地位。 

可以预计，未来的古巴领导人将面临更加复杂的内外部执政环境。古巴并没有如西方所预料的那样，把“共产主义”的纲领性诉求弃之一旁。外界还可以看到该国正在逐渐摆脱冷战束缚，转向市场经济方向，进而在中、越等国的经验面前，整理出符合自己的选择。 

的确，古巴国内对于改革方向和速度仍存在不同意见。哈瓦那方面在协调经济改革速度和政治大局稳定时，更需要更加稳妥处理。不过，本次修宪的相对稳定的进程恐怕已经可以说明不少问题。古巴在2019年展开的新旧交替和代际传承也已经因此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