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高中女生毕业演讲上因谈“性侵”,然后…(组图)
又是一年毕业季,对于毕业生而言,这不仅仅是告别校园的时刻,也是一个可以畅谈母校和未来的机会。
无数优秀毕业生都站在了麦克风前,在离别之际说出自己对母校的心声。
而这名来自加州索诺玛县的17岁女孩却被校方恶意夺走了她的发言权,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她在毕业演讲上提到了“性骚扰”三个字而已。
Lulabel Seitz是一名来自佩塔卢马高中的学生,成绩优异且热衷于校园活动,在校期间GPA超过4.0,获得了斯坦福大学的offer。
品学兼优的Lulabel Seitz被佩塔卢马高中选中作为毕业演讲的人选。
但当6月2日,毕业演讲当天,在Lulabel Seitz提到“校园性骚扰”有关的话题时,麦克风却突然被校方切断。
这时,Lulabel Seitz的演讲才进行了四分钟。
随后Lulabel Seitz就被迫陷入了“失声”的状态,尽管在Lulabel Seitz多大声“喊”出自己的演讲内容试图让台下学生听见,毕业学生台下高呼“让她讲”的情况下,校方依然无动于衷。
据Santa Rosa Press 报道,学校管理人员在Seitz所演讲内容与之前提交给他们的版本不一样时,就切断了Seitz的麦克。
该校校长对华盛顿时报表示,此前学生提交过他们的演讲稿然后再按照审核过的内容进行练习,并且校方也警告过她们,如果他们(演讲学生)不按照稿子来,那么麦克风就会被切断。
最后在Lulabel Seitz只能被迫中断这次演讲,随后在Youtube上上传了完整版的视频。
在视频中,Seitz在提到了在学校中发生的性侵指控,但并没有指名道姓说出被指控人。
只是隐晦提及,“甚至在我们的学校生活中,有些人为校园性骚扰的作恶者辩护,不让受害者发声。”
并且在视频中,Lulabel Seitz也控诉了学校高层在侵犯她的言论自由,“并且还阻止所有毕业学生对这件事进行交流。”
“学校对演讲稿的审查太严了,我想在那里揭露这件事儿实在是太难了。”
“他们切断我的麦克,只是因为我说中了,他们害怕了。”
在CBS的采访中,Seitz透露自己曾被其他学生性骚扰。在被骚扰后,她曾经向佩塔卢马学校高层报告了这件事儿。
但学校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Seitz最终只能寻求警方的帮助,才让骚扰她的同学被逮捕。但整个过程中,Seitz认为,校方根本没有在意学生的感受,他们所考虑的只有自己的声誉。
目前该校在声明中表示此事“无可奉告”并将这个皮球踢给了当地的执法机构。
“出于学生隐私考虑,我们不能也不该回应具体信息。我们只能说,在性侵问题引起我们的关注时,地方的执法机构具有初审管辖权,并且(这件事)由他们决定行动如何进行。”
此事一出迅速引起了网友的关注,有当地网友表示性侵问题在该校一直存在。
(我在索诺玛生活了差不多四十年了,佩塔卢马一直都有问题,这绝不是孤例。)
(不足为奇,佩塔卢马不就是以这种事儿闻名吗?)
有很多人对Seitz的演讲表示支持,甚至还在推特上刷起了#LetHerSpeak#的tag。
(Lulabel是一个讲述真相的勇士,你难道不知道性侵受害者不会再沉默吗??)
(倒是接着让人沉默啊,他们的声音总会被听到的!)
(高层让Seitz沉默了两次,第一次他们扼杀了她的指控,第二次他们切断了她的麦克风。希望斯坦福能让这个才华横溢的学生光彩照人!)
(没人理当保持沉默,干得好!)
当然也有网友表示反对
(如果她在演讲上宣扬枪支权利那你还会支持她在演讲上的“言论自由”吗?她偏离了演讲内容,学校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毕业可能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去讲这些,她有机会向我们所有人传达这些,但是我们正在庆祝我们的毕业,你懂得,她有点太关注她自己的事儿了。)
这已经不是毕业生第一次在毕业演讲上被“消音”。去年Wyoming Area高中毕业生代表Peter Butera 同样在演讲时被掐了麦。
Peter Butera在演讲中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校方没有给予学生会真正的权力,只把学生会当作了“party 阻止委员会”。
在被消音后,Butera的反应与Seitz类似。
表示,“我说出对他们的看法,他们掐断麦克风的行为恰恰证明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而校方同样表示,切断他的麦克是因为他发布了与审核过的演讲稿不同的内容。
Butera则表示,“如果我发表了赞扬学校的言论,我的麦克风就一定不会被消音。”
同理,如果Seitz和演讲稿有出入的地方是赞扬学校的言论,那么这次演讲还会被临时中断吗?
无论如何,Seitz所站出来讲的问题的确是存在于美国校园中的“一个毒瘤”。在大多数人都被校园霸凌转移注意力时,并没有发现其实性骚扰也正在校园中兴风作浪。
美国大学妇女协会(AAUW)曾在网上调查了1965个12-17岁的中学生(1002个女孩和963个男孩),调查结果显示,受访者近50%都曾经被性骚扰过。
该协会研究主任、报告作者之一希尔(Catherine Hill)说,“它很普遍,几乎成为学校生活的一个正常部分。”
一名9年级的受访女生说,“因为我有很多朋友是男生,我被称作妓女。”一名8年级男生说,“他们散布谣言说我是同性恋,因为参加篮球队的活动。”
更加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调查显示多数被性骚扰的学生都会选择假装什么都没发生;1/3的人试图为自己辩护或把这段经历当作笑话;1/4的人会阻止骚扰者;7%的人选择坐以待毙。
被骚扰的学生,或许是出于自责、或许是出于羞耻,最终都成为了“沉默的大多数”。
也就是说,这次选择站出来直面校园性骚扰的Seitz是“不沉默的少数”。无论如何,一个17岁少女能够说出这些直面问题的勇气,确实难得可贵。
我们常说“言论自由”的自由是有边境的,可是当“言论”变成了一种揭发,那她的自由还该被限制吗?
或许这时我们该讨论的不应该是这番发言是否成立于一个“合适”的环境下,而应该讲目光转向那些“被沉默的大多数”了。